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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当时科考舞弊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牵连甚广，负责主持科考的吏部一众官员皆被革职，至于作弊者本人范青书更是让龙颜大怒，杖责之后不治身亡。
nbsp;nbsp;nbsp;nbsp;今日却告诉他，范青书……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并且净身入了宫，成了季渊的贴身内侍？
nbsp;nbsp;nbsp;nbsp;……何其荒唐。
nbsp;nbsp;nbsp;nbsp;祁雁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季渊一定是在殿试时看到了范青书的容貌，想将他留在身边，可既点探花，日后自是一路晋升平步青云，季渊需要的不是满腹经纶的臣子，而是能供他亵玩的男宠。
nbsp;nbsp;nbsp;nbsp;至于科举本身，也不过是他排除异己的工具，所有中举者九成为内定，而范青书只是个偏远县城靠真才实学考进来的穷酸学子，怎样拿捏他全看皇帝心情，皇帝说他作弊，他就是作弊，既能让他假死收进后宫供自己玩乐，又能借此机会大做文章，换血京中官员，翦除异党，何乐不为？
nbsp;nbsp;nbsp;nbsp;人命轻贱如草芥，范青书本人境遇如何，谁又会在意。
nbsp;nbsp;nbsp;nbsp;祁雁沉默半晌，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道：“你……”
nbsp;nbsp;nbsp;nbsp;“奴婢冲撞龙颜，罪无可赦，但求速死！”
范青书冲他磕头，额头一下下磕在青石地面上，很快便磕出了血迹，“求陛下赐死，赐奴婢凌迟腰斩，死无全尸，扔进荒山野狗分食！”
nbsp;nbsp;nbsp;nbsp;“……你这又是何苦？”
祁雁向他伸手，强行将他扶了起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找不出一字半句。
nbsp;nbsp;nbsp;nbsp;还是只得道：“来人，扶他下去休息。”
nbsp;nbsp;nbsp;nbsp;范青书突然抬头，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已是双目赤红：“求陛下赐死！
家母因奴婢科举作弊，椎心泣血，悬梁自尽！
家父遭邻里唾骂，击鼓鸣冤，却被官府杖责之后丢出门外，病死街头！
奴婢已无颜苟活于世，日日承欢帝榻，只待昏君身死，新帝当立，便于九泉之下向父母谢罪！”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竟然来抢祁雁的刀，祁雁当机立断，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nbsp;nbsp;nbsp;nbsp;两个士兵上前来，直接将范青书扛起，找地方安置他，范青书死死瞪向祁雁的方向，脖子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陛下！
为何不杀？！”
nbsp;nbsp;nbsp;nbsp;嘶喊声渐渐远离，祁雁背过身去，不愿再看。
nbsp;nbsp;nbsp;nbsp;手下的士兵见了这一幕，也有些目不忍视，许久才开口问：“您……为何不成全他算了？”
nbsp;nbsp;nbsp;nbsp;祁雁看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对方立刻低下头去：“属下多嘴。”
nbsp;nbsp;nbsp;nbsp;“该死的是季渊，而不是他，”
祁雁叹了口气，“早知道季渊行事荒唐，没想到竟荒唐至此，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nbsp;nbsp;nbsp;nbsp;“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事已至此，”
祁雁抬脚向前走去，“先去找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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