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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逸说道，“刘玉成说认他作义父，他便引荐我去见江苏巡抚。
我兴冲冲地跟着他去了，他却引我去了黄海，既入军营又岂有当逃兵的道理？可怜我等一身抱负，到底还是做了清廷的炮灰。”
常逸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我死了刘玉成心中应当也满足了。
没有我横在中间，母亲怕是要更容易接纳他了……”
“刘玉成！”
常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
楚幽看着眼前的少年稚嫩的面庞，就知道常衡这回应该是下不去手了。
他恨了这么多年，却都成了空。
楚幽又顺势问道：“要我将刘玉成叫出来吗？”
常衡摇了摇头，“将常逸他娘叫出来问问，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楚幽冲着照片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叫她三声，她也就该来了。”
卫英娘出来的时候，已是苍苍白发，一身狐裘大衣，手中拄着狮头拐杖。
常衡和常逸父子二人看了她许久许久，都没能认出来。
倒是卫英娘在看到常逸的瞬间，就湿了眼眶。
“逸儿！”
她踉跄着走了两步，伸出的手在颤抖着，兴许是情绪波动有些大，身形都有些散了，连着走了几步都没能靠近常逸分毫。
常衡看着她这模样，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冷哼一声，“我父子二人遭此大难，她倒是个享福的命。”
他此话一出，卫英娘登时抬头看向了她，欲语泪先流。
在一旁看戏的楚幽未免常衡再说出点什么让自已后悔的话，赶紧抢先一步说道：“常衡，不然你先见见你那表弟再说？”
卫英娘身上沾了人命，她绝对不是那种依靠男人而活的菟丝花。
常衡还没说话，常逸就先开口了，“见！
必须见！”
常衡看了看他们母子，再次对着照片喊出了刘玉成的名字。
等烟雾再次散尽，刘玉成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中，大家都傻眼了。
刘玉成一身军阀的装扮，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并没有比常衡多活几年。
而刘玉成一现身，在认出卫英娘的一瞬间就怒骂出口，“卫英娘！
你这个贱人！
你害得老子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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