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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门口,隔着入户小花园看见台阶下溢出金色的灯光,他看光晕也觉得含情脉脉。
想必她已经在家中看到了自己的衣物,章西桥长手长脚的立在那里,脸上浮现热意,虽然没约定他需要提供什么衣物给韩小姐的猫,但章西桥很体面的贡献了自己的上衣——其他地方的衣物就算了,不体面,也显得变态。
章西桥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韩小姐的猫对他的气味情有独钟,他扶着婴儿车,抱着怀疑的态度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他热爱干净,每日沐浴,还会用香氛沐浴露,不该有什么味道吧。
韩小姐夜跑,沿住宅区内部人工湖跑圈,在湖对面隔着朦胧的天色看到家门口伫立的高大身影,她以匀速跑过去,夜晚的风吹着她身上的黑色速干紧身跑步衣,光滑的脸上泛着运动后的健康红润,像花圃里种的勃艮第玫瑰。
“嗨,结束运动了?”
章西桥紧张的打招呼,这是第一次和猫没有牵扯的相遇,希望她刚刚没有看到自己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张望的样子。
韩小姐的表情有些冷,章西桥看了出来,无辜的睁大俊美的眼睛,“我是不是挡路了?您请您请,大猛,动动屁股让路。”
他推着婴儿车赶紧朝一边让了让,又扯了扯大猛的牵引绳,叫它好狗不挡道。
章西桥的狗块头很大,毛色油亮,爪子粗粗的,和主人一样威猛高大,但都怕猫。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它的主人像个乐天派,总是春风满面,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狗就显得忧郁,韩小姐不养狗,但总觉得章西桥的狗心事重重、忧心忡忡,愁眉苦脸。
韩小姐打定主意要冷若冰霜,不准备与他答话。
正欲继续夜跑,忽然被章西桥的婴儿车里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章西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是一只狗。”
韩小姐皱眉,说:“它生病了?”
章西桥从车的后面绕到前面,单膝蹲在婴儿车前,将毯子掖了掖,婴儿车里是一只看不出品种的狗,狗毛脏污得打成了结,看不出来是灰色还是棕色,黑色的鼻尖发干,裂着裂纹,一只粉色的小抓夹将挡眼的毛固定在了脑门上方,好叫它看清世界。
狗的体型应该不大,躺在车里,身上盖了有卡通小狗印花的小毯子,它很虚弱,毯子上几乎看不出呼吸的起伏。
“什么病?”
“这是一只繁殖犬,频繁生育引发子宫蓄脓和其他生殖系统疾病,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骨质疏松和贫血。”
章西桥回答她的问题,却发现韩小姐看他的表情越发冰冷,甚至毫不掩饰的掺杂了厌恶。
他赶忙解释,恨不得浑身长满了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才不干那种缺德事,这些繁殖犬是我那位兽医朋友救助的,为了救这些小家伙,他差点就被人打了。”
虽然确实误会了,但韩小姐并不承认,“我没误会。”
章西桥:“没误会就好,你就当我话痨,废话太多。”
“能治好吗?”
章西桥摇摇头,随手从地上揪下一根青草,用青草逗了逗狗的鼻子,给它闻青草的味道,“不太行,病得太重了。
是不是很好闻啊小美,它没有名字,我叫她小美。”
韩小姐不欲和他多说,高冷的点了个头,继续自己的夜跑,她听到身后的章西桥仍旧在说话:小美,给韩小姐说再见,大猛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快点笑笑,笑一个给你吃骨头。
走了走了,带你们俩去看鱼,谁要拉臭臭?第一个拉臭臭的狗狗有奖励,我的天,今晚的风吹着真舒服……
韩小姐往后扫了一眼,肯定了章西桥的自知之明:的确是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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