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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禄冷脸，“一天到晚就知道拜高踩低的，这回看走了眼，白让周寿那小子捡便宜。”
“你还说我？”
周禄媳妇儿也来了气，“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人呢是心比天高谁也瞧不上的，兜里呢，是半个铜板抖搂不出来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找不到个营生，下个月，我和大宝娘俩就得喝西北风去！”
“烦死。”
周禄一甩手，气哼哼走了。
隋宁远在后面看这热闹，默默骂了句活该，这夫妻两个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夫唱妇随的典型，倒也真般配。
从码头岸边回到南溪楼，还未曾上楼，就听伙计道：“隋公子，有人找。”
“等多久了？”
隋宁远怕是生意上的伙伴，忙问。
“从晌午就来了。”
伙计压了压声，“不是咱们生意上的人，是隋辉，另一位隋公子。”
隋宁远一听是他，倒是不急了，只要不耽误生意就好，他不紧不慢掀开门帘，把狐皮脱下交给伙计去挂上，现在天气暖和了，再有几日他这狐皮就要擦洗一番收起来了，穿不住，一身的汗。
“你怎么有空过来？”
隋宁远对隋辉的敌意没有隋高那么大，所以说起话来，倒是也能心平气和。
隋辉在南溪楼的一楼柜台边上等他，见他进来，起身得有些局促，又看到南溪楼上上下下的伙计都对隋宁远毕恭毕敬，脸上更是有些不可思议，重新打量起他这兄长来。
“长兄。”
隋辉喊了声。
“打住，你别吓死我。”
隋宁远瞥他一眼，带着人往三楼茶室去，“本来你突然拜访，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安好心，还开口就这么叫我，你让我拿出什么态度来跟你谈。”
“我没...”
隋辉别扭拧巴地跟他身后，“我找你确实有事儿，家事。”
“咱们俩除了姓氏一样，怎么也挨不到一个家里，你这是什么话。”
隋宁远道。
隋辉跟着他生了三层，在楼梯口踌躇半晌，问他：“所以你是不想跟我谈咯，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可以现在就走，我也不触你这个霉头。”
隋宁远看着这少年的别扭劲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人就是跟在隋高身边太久，读得是死书，听得都是些浑话，没有半点自己聪明机灵劲儿。”
他停顿半晌，指了指面前的座位：“我若是不愿跟你说话，我一开始就会让伙计把你赶出南溪楼，何必带你上三楼茶室再把你赶走。”
隋宁远第一次用长兄的身份瞥他一眼，叹气：“你也学着聪明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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