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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冷宫被浓雾笼罩,沈栖薇指尖的云锦手绳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血渍。
她缓缓收紧掌心,织物上残留的南诏缚魂咒如活物般蠕动,刺痛感顺着血脉直抵心脏。
"首辅的血……"她低语,天目虽闭,却仍能看见咒文里封存的记忆碎片——三十年前,巫医世家的祭坛上,少年首辅割腕滴血,将这条手绳系在女巫首座腕间。
萧瑾弛的龙泉剑挑开手绳内衬,露出夹层中暗绣的潮汐纹路——与东海使团楼船龙骨上的防水符咒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云锦。
"他眸色骤冷,"是南诏皇族专用的'缚魂绸'。
"
枯井深处传来锁链挣动的闷响,温泉暗河的水面突然翻涌,浮出半截断裂的凤头簪。
簪尖机括纹路与楼船龙骨榫卯严丝合缝,证实这枚发簪本就是使团安插在宫中的信物。
沈栖薇拾起发簪,指尖刚触到簪尾莲花纹,眼前便浮现出长公主的身影——她站在楼船甲板上,将一模一样的凤头簪递给年轻时的首辅。
"此物可改天命。
"记忆中的长公主轻笑,"待时机成熟,我要你亲手把她……还给我。
"
幻象破碎。
沈栖薇喉间涌上腥甜,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被精心安排的"容器"。
"虎符困阵要破了。
"萧瑾弛突然挥剑斩向河面。
十二枚虎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符身上"镇海大将军王"的刻字渗出黑血——那是沈栖薇生父临终前的诅咒。
河底泥沙翻腾,一具青铜棺椁再度浮出,棺盖螭吻纹已完全化作血红色。
沈栖薇的天目疤痕突突跳动,她终于明白——这困龙阵困住的从来不是女巫,而是被篡改记忆的"自己"。
"首辅用三十年阳寿养出的不是蛊人……"她按住心口金蝉纹,"是逆转时光的祭坛。
"
子时更鼓敲响,浑天仪投射的星图突然扭曲。
钦天监方向传来轰鸣,观星台地砖塌陷,露出下方与冷宫枯井相连的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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