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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都怪哥哥，我又发烧了。”
nbsp;nbsp;nbsp;nbsp;段循把自己团在被子里，用烧红了的眼直勾勾控诉方续诚。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喝酒从没断过片，昨晚的记忆在脑子里摇晃盘旋。
nbsp;nbsp;nbsp;nbsp;他记得自己回家，段循站在门口。
nbsp;nbsp;nbsp;nbsp;他记得他坐在轮椅上，段循坐在他的腿上给他泡解酒茶。
nbsp;nbsp;nbsp;nbsp;他也记得自己一个人走上天台泳池，段循来找他，他们一起摔进了泳池里。
nbsp;nbsp;nbsp;nbsp;可那之后的记忆，仿佛被那一摔，在泳池的巨大水花中被摔成了碎片。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好像被段循捞上了岸，他们还说了话。
nbsp;nbsp;nbsp;nbsp;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后来又是他们如何回的房间，躺在现在这张床的，方续诚的脑中却毫无头绪。
nbsp;nbsp;nbsp;nbsp;身边人的体温滚烫，容不得方续诚再多想。
nbsp;nbsp;nbsp;nbsp;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nbsp;nbsp;nbsp;nbsp;段循刚才开口，嗓音沙哑，方续诚将水送到段循的嘴边。
nbsp;nbsp;nbsp;nbsp;段循也懒得伸手，只稍微靠坐起来一点，就着方续诚握着水杯的手喝了一口温水润嗓子。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用体温枪给段循测了温度，温度计亮起红灯报警，体温显示为38.8℃。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看过温度后皱了皱眉：“难受怎么不叫醒我。”
nbsp;nbsp;nbsp;nbsp;“不难受。”
nbsp;nbsp;nbsp;nbsp;段循喝了水，声音不再那么干涩。
nbsp;nbsp;nbsp;nbsp;他习惯了生病，身体这里痛、那里不舒服都是常态，发烧在段循这里算不上值得大张旗鼓半夜把人叫醒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因为时间太早，才过凌晨四点。
nbsp;nbsp;nbsp;nbsp;段循的用药史太杂，方续诚不敢私下给段循用药，想电话询问段循的私人医生李念文却被段循拦住。
nbsp;nbsp;nbsp;nbsp;“晚一点吧，这个时间扰人清梦，我怕李医生明天就找我愤而辞职了。”
nbsp;nbsp;nbsp;nbsp;私人医生的报酬丰厚，二十四小时待命也是基本职业素养，但段循这么说，方续诚拿起手机的手又重新放下。
nbsp;nbsp;nbsp;nbsp;他转而摸了摸段循滚烫的脸：“还想睡吗？还是吃点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不吃。”
段循喝完水又窝回了枕头上。
nbsp;nbsp;nbsp;nbsp;他眨巴眨巴着一双烧得“可怜巴巴”
的眼，回答完不吃却也不闭眼。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坐到床边看着段循：“有话想说？”
nbsp;nbsp;nbsp;nbsp;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不经意对视一眼，很多话都不用出口。
nbsp;nbsp;nbsp;nbsp;段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口：“昨晚的事，哥哥还记得吗？”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顿了下：“记得一点。”
nbsp;nbsp;nbsp;nbsp;段循挑眉：“记得哪一点？那就是有忘记的部分？”
nbsp;nbsp;nbsp;nbsp;“……”
方续诚没有说谎的习惯，要么不说话，要么是实话。
nbsp;nbsp;nbsp;nbsp;他主动问：“昨晚最后怎么从天台回房的？”
nbsp;nbsp;nbsp;nbsp;段循发着烧，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他没回答方续诚的问题，反而问：
nbsp;nbsp;nbsp;nbsp;“哥哥在天台上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nbsp;nbsp;nbsp;nbsp;方续诚不屑说谎，却不代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nbsp;nbsp;nbsp;nbsp;他也没第一时间正面回答段循，四两拨千斤反问：“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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