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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笑笑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严漌脖子痒痒的，严漌歪嘴一笑，用脖子和肩膀猛地一下夹住了黄笑笑的脑袋。
她尖叫一声，却听见了严漌得逞的笑声，然后开始用头反向用力地顶着严漌。
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一路上了五楼。
齐怀英叉着手，背靠在墙壁上和齐明珠一起看着这一幕，两母女难得安静地待在一块儿。
齐明珠忽地生出了些懦弱，怯怯地又带着希冀，她看着女儿，问道：“英英，你今天留下来住吗？”
齐怀英有些诧异地看着母亲，她很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房子里透出的灯昏黄发暗，映在母亲的脸上却是如此的清晰。
母亲脸上是陈旧的斑点，是一道道皱纹，是浑白的发丝。
她心下不忍却没有出声，母亲只是低了低头说道：“没事，你去忙吧，妈就问问。”
母亲头发中忽然有一丝金色闪过她的眼睛，齐怀英拉住了转身回去的母亲，“嗯，今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齐明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浑浊的眼珠带着水光。
女儿的脸庞锋利，骨相分明，齐肩的短发，眼神坚定，都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她牵住女儿的手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背过身向前走去：“妈这就给你收拾。”
齐怀英在齐明珠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妈。
不嫌弃的话，我和你凑合睡一晚就行了。”
齐明珠在前面笑着说：“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女儿。”
只是声音的哽咽，和在脸庞擦拭泪水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严漌带着黄笑笑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陪着她刷牙洗脸洗脚，还帮她擦了擦手臂。
又把黄笑笑放在床上，两人合力换上了新的三件套，虽然黄笑笑全程只起副作用。
严漌下午下了田，于是在把黄笑笑塞进被窝里之后，就又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一个问题，他的床可能有点小，黄笑笑大字似地睡在正中间，严漌似乎一点空间没有。
他擦着头发，在阳台晒了会月亮，看着自己的研究记录，等头发风干得差不多了才回到房间里。
好消息，黄笑笑换睡姿了。
坏消息，只是头和脚调了个方向，空间依旧是一点不给严漌。
严漌把黄笑笑连着被子一起团了团，推进了靠近墙的一侧，然后又拿出一套新被子。
他躺在床的一侧，身旁是被裹得跟只蛆似的黄笑笑。
在全方位无死角的包裹下，黄笑笑果然是再无动手脚之地，均匀地呼吸，看起来老实极了，比白天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不少。
严漌艰难地翻了翻身子，牢牢注意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压到黄笑笑，也怕自己直接翻落在地。
好在严漌睡姿老实，黄笑笑现在也被迫老实，两人辛苦一天，酣睡一夜直到天明。
而另一边，母女两人竟然有些辗转反侧。
齐怀英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母亲同床共枕过了，自从参加工作开始，齐怀英就没和母亲这么亲密过了。
因此两母女躺在床上，也和黄笑笑她们一样，一人一个被窝。
不同的是，两人此刻都在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齐怀英显然十分不适应，她搓了搓手指，有些想抽烟，后悔自己头脑一热竟然就答应了要住下来。
“怀英，你睡了吗？”
身后，齐明珠轻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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