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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英的瞳孔微微缩紧。
楚何只说了短短两句话，但其中的信息犹如惊雷。
程世英在好几秒间都屏住了呼吸，接着眉尾猛地一跳，想起了什么，骤然抬眼看向楚何：“……那天来的是你的人？”
程世英一下子那天突然有投行的人代表匿名客户提出要买下程氏的事。
虽然他没有答应再和投行的人会面，但这件事实在太奇怪，让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
楚何果然点了点头：“是。”
接着问：“你为什么拒绝他们？”
程世英和他对视，看到了楚何坦荡的眼底，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整件事都太过出乎意料，让他竟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反驳起。
楚何是认真的吗？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所以他是知道程氏的经营状况，刻意出现在这里的？
各种问题不断在脑中浮现，但程世英顿了顿，还是问出了最让他无法理解的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世英问，
楚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在这一瞬，他的目光似乎变了变，但很快移开，看向程宏裕的墓碑：“我想报恩。”
他轻轻道：“如果没有程氏的资助，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倒确实是个理由，程世英想，紧绷的肩膀和后背微微放松了些，看向楚何，眉头微皱。
但他也不至于这么天真，世上自然有品德高尚的人，但不见得会有人单纯为了报恩买下一个快倒闭的企业。
难不成楚何还对他……有什么别的感情吗？
程世英不想这么自恋，但除了这个理由，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解释现在的情况……或者难道说，楚何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程世英发觉他的想法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偏，摇了摇头，低头调整了一些领带的位置，没有把这件事太当真。
首先，他不认为楚何会有那么多钱。
程氏再落魄，也不是靠个人的能力能买的下来的。
其次，他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程世英闭了闭眼，再次找回了自己的镇定：“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别急着拒绝。”
楚何道：“我出价比他们都高。”
程世英皱了皱眉，心头一跳，会这么说，就代表楚何知道有其他买家，并且可能对他们的出价心里有数。
但他雇佣了投行，会知道这些信息不算太稀奇……只能说明楚何是有备而来。
程世英抬起头，看向他。
楚何也看着他，姿态很从容。
程世英再次想起郑家明对他说得话，饶是他再理智，楚何现在都显得有些可疑了。
他定了定神，再次拒绝：“不是价格高低的事，公司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改变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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