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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为了介绍我,而是怕我在贺夫人面前说出真相。
当时你说我们低估于你,说了我所做这事的目的,让我们从心里上感到恐惧,从而掩盖你的担心。”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陈贺瑶和陈贺珏绑架我们,否则我怎么也不会猜到你居然在我娘的事上说了谎。”
“陈大人,你不觉得因为你,让我娘万分可怜吗?她现在正在地下长眠,却仍要被你拿出来当做挡箭牌。”
“我有时想,我宁愿这世上没有我,我也希望娘从未遇见过你。”
陈逢被气得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你懂什么,当年如若我不答应和柔姐儿成亲,你娘根本活不下去。”
阮乐一滞:“什么?”
陈逢深呼吸几下压下怒气:“当年是柔姐儿看中了我,她爹又只有她一个姐儿,自是万分宠爱,有求必应。”
“她爹找上我,问了我是否有婚配,我自是如实去说,可她爹以我的科考前途、你娘的性命为要挟,让我忘了前尘,迎娶柔姐儿。”
“我的乐哥儿,爹实属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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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这是你的无奈之举?”
陈府后院亭子里,贺轻柔红着眼看向他爹。
贺老爷叹口气:“当年你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汉子,爹自是要全心全意帮你。”
风吹过帷幔,明明是夏天,可让她生了一身的寒意,一句“全心全意帮你”
,打断了贺轻柔所有的怨气。
她用指甲掐手心让自己不颤抖,梗着脖子立得很直:“也就是当年我和陈逢成亲前,爹娘全都知道陈逢此前有夫人有孩子。”
贺夫人心疼地拉开贺轻柔的手道:“我的姐儿,并不是,我们当时只以为陈逢有夫人,并不知她怀了孩子。”
贺老爷沉默地喝了口茶,未语。
贺轻柔下颌颤抖,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她不知她哭得是自己还是阮秋华。
半晌后,在爹像小时候哄她给她拍背时,她轻声道:“爹,你当年选中陈逢,当真全是为了我?而不是因为陈逢此人于你的仕途有利吗?”
贺老爷手指顿住:“我的柔姐儿,你何苦想那么多,事情既以走到如此,何不接受。”
贺夫人红着眼给她擦泪:“是啊,柔姐儿,你和陈逢这么多年的情意有多少人看在眼里,当年的事既已过去,又何苦自寻烦恼。”
“至于阮乐,娘知道你心好,那哥儿可怜,他又不愿入陈家门,咱们多拿些金子给他,让他在老家也过得富裕,也算对得起他和他娘。”
亭子外的陈贺瑶和陈贺珏隐约听到这话,两个人脸上愤愤不平,可又迷茫。
毕竟她俩前几日还去绑架了阮乐,今日竟扯出是爹的错,她们难以相信。
爹在她们心里,一直是伟岸般的存在。
京城中谁说起尚书令和陈夫人,都要去夸一句,如今竟是假的,两个人接受不了。
送完客人过来这边的陈贺璟看到她们两个在沉默落泪,他皱眉过去,拿出帕子一个个擦泪:“你们不小了,也该学会懂事。”
“爹娘的事你们不要乱掺和,懂吗?”
陈贺珏抬头看他哥,哭得更委屈:“不懂,爹做错了事,现在竟也不来哄娘!”
陈贺璟叹气:“爹还有他的事要做,爹不像你们,每天只顾吃喝玩乐,况且娘现在心烦,不想看到爹。”
陈贺瑶哽咽道:“以前爹惹娘生气,让他走,他也没走,这次事态严重,竟还真走。”
“而且他还出了门,去了哪儿脚趾头也能想到,不就是去找了他的小哥儿,他的阮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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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乐哥儿,你会理解爹的,对吗?”
阮乐呆愣片刻后道:“不会。”
“陈大人,当年的贺小姐和现在贺夫人性格应差不多,陈大人何其聪明,你是绝不会选择迎娶一个让他痛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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