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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麒急得团团转，奈何又拿萧睿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特别犟，不论萧麒说什么，都不肯吐露半点真话来。
萧睿捂着耳朵，眼泪掉个不停，紫珠在边上看着，心疼不已道：“皇上，小殿下还发着热，估计脑筋还糊涂着，皇上在这时候问，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等小殿下清醒了再说。”
她说的倒是对极了，看萧睿这样子，就是说了也不能行，萧麒慢慢冷静下来，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朕不提了。”
他又哄着萧睿将药一口一口地喝了，“喝完了，喝完了父皇叫人给你拿桂花糕和蜜饯来好不好？再让小机灵陪着你。”
“父皇要是早这样，儿臣才不会患疾呢。”
萧睿嘴里被那药泡的一股子苦味，此刻委委屈屈地朝萧麒哭诉着。
“这是哪儿跟哪儿呐。”
萧麒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也没往心里去，“你不要在说胡话了，喝完药好好地睡一觉，睡一觉头就不痛了，啊。”
他又费了一番功夫将人哄睡了，站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这日子真是过得焦头烂额的，没有片刻安宁。
倪少岚侯在边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萧麒，他贴心道：“皇上，您忙了大半日了，去歇着吧，这儿有臣侍呢。”
“不妨事。”
萧麒无力道，“朕看着他好了。”
“那么臣侍去为您沏一壶茶来。”
倪少岚微微一笑便离开了，离开时，他朝站在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即刻伶俐地跟上来。
他们一路走到后院，等四下无人，确保隔墙无耳了，倪少岚才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那小太监肃然道：“你没看错么？那个人……真的是……”
“真是那个死人啊。”
小太监比手画脚的，“千真万确，贵君，奴才的人绝不会看错的！”
倪少岚冷嗤一声，环臂道：“他的画像早被烧光了，你怎么确信那人就是晏渠山？”
“贵君！”
小太监急地跺了跺脚，“画像是没了，可那……那人与小殿下……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亲生的，哪可能长这样像？奴才敢断定，那人就是晏渠山！”
“当初只给他留了一口气，他居然还能活下来。”
倪少岚神色阴狠，似乎很有些不甘。
“真是阴魂不散！”
太监左顾右盼一番，又凑到倪少岚耳边道：“贵君，先甭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奴才手底下的人昨个儿一路跟着小殿下……”
“他们啊，是在如意门后头碰面的，到时候，奴才让人在边上守株待兔，定能将人一网打尽！”
倪少岚思嘱片刻：“如果你真能确定那人是晏渠山，那便不必再等了，速战速决罢。”
“如果你们有本事……”
倪少岚微妙地一顿，而后站直了身子，唇角勾了起来，“最好是不留活口。”
***
这注定是个人荒马乱的晚上——任谁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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