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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冯妙瑜这才注意到山脚下闪着许多条细小的，长长的灯火链条，灯火在慢慢移动着，歌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们可以留下来的。
大梁会善待他们。
我可以像你保证。”
冯妙瑜说。
nbsp;nbsp;nbsp;nbsp;“也许吧。
只不过换做是你，你愿意一辈子住在别人家里，住在别人的领土上吗？”
万俟闻反问道。
nbsp;nbsp;nbsp;nbsp;“那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冯妙瑜轻轻问。
nbsp;nbsp;nbsp;nbsp;蛮地环境恶劣，适宜人类居住的土地本就稀少，越往西走只会更加荒凉。
nbsp;nbsp;nbsp;nbsp;“天知道。
哪里能活下来就去哪里。”
万俟闻顿了顿，又自嘲道：“我大概是蛮族历史上最懦弱无能的王了——从来没有哪位王，会为了夺回王位而向异族人低头摇尾乞怜。”
nbsp;nbsp;nbsp;nbsp;万俟闻说着仰头望向身侧矗立的剑碑。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剑碑在这里粗看有上百座，每一座都代表着一位过去的王或者英雄。
大大小小的剑碑上记载着这些人生前的功绩与荣耀，风吹日晒，千年不朽。
nbsp;nbsp;nbsp;nbsp;“我背叛了我的族人。
我就算死了，又有何颜面去见我的父王母后，先王先贤……”
nbsp;nbsp;nbsp;nbsp;万俟闻闭了闭眼睛。
nbsp;nbsp;nbsp;nbsp;“你们若是不着急回去，可以留下来在这里游玩几日再回去。”
nbsp;nbsp;nbsp;nbsp;“多谢大王邀请。
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即刻赶回孤叶城去……”
冯妙瑜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nbsp;nbsp;nbsp;nbsp;墓室的门似乎又被人打开了，万俟闻遥遥瞥了眼林修远，说：“时候不早了，我叫人送你们去营帐休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即使一路上快马加鞭，冯妙瑜等人回到孤叶城已是七月了。
回城时正值七月初七，乞巧节。
nbsp;nbsp;nbsp;nbsp;城内张灯结彩，年轻男男女女相伴同游，岁月静好的场景让一路上压抑了数日的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依旧是城西那间小院。
nbsp;nbsp;nbsp;nbsp;大门向院里虚虚地掩着，好似一个邀请的手势。
周明夫妻不在，想来不是在外面游玩就是已经搬去了新居，院子里一下子空荡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谢随正在屋里给闹闹讲故事哄她睡觉，好不容易哄得闹闹睡下，他轻手轻脚推门出来才发觉冯妙瑜就在院子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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