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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澜凝视着谢昭愿的白发，想起她曾经在月下梳发的模样。
那时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映着月光泛起蓝晕。
他颤抖着捧起一缕银丝，轻轻贴在唇边。
“主子，您该休息了。”
赤霄递上热茶。
秦安澜摇头，在床边坐下，接过药碗：“你去查查楚鸣的动向。”
待赤霄退出，秦安澜用银勺小心喂药。
药汁顺利滑入谢昭愿的喉中，没有呛咳。
他松了口气，继续一勺一勺地喂，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喂完药，秦安澜打湿帕子为她擦拭脸颊。
窗外日影西斜，秦安澜终于抵不住疲惫伏在床边睡去。
朦胧中，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轻抚他的眉间。
“安澜……”
这声呼唤轻如羽毛，却让秦安澜瞬间清醒。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谢昭愿睁开的双眼。
那眸子依旧清亮如星，只是多了几分迷茫。
“阿愿！”
秦安澜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你终于醒了……”
谢昭愿被他抱得生疼，却没有挣扎。
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都在颤抖，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
她缓缓抬手想回抱他，却在看到自己手臂上垂落的一缕白发时僵住了。
“这……”
她声音干涩，目光死死盯着那缕银丝。
秦安澜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她突然挣开怀抱，踉跄着扑向梳妆台。
铜镜里，苍白的面容衬着如雪白发，谢昭愿指尖抚过鬓角，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轻笑：“永劫毒……原来如此。”
原来这便是云苍说的那句“加速衰老”
。
她怔怔望着镜中人，眼底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平静。
“阿愿？”
秦安澜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却被她反手握住了手。
“我没事。”
谢昭愿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温柔笑意，轻轻拢起一缕白发，“云前辈说过，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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