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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零星的十人小队，而是整整五个百人队，以严整的队列肃立。
他们手中握着的，不再是熟悉的长枪或横刀，而是那沉重、冰冷、散发着硝石气味的火铳。
张虎站在队列前方，声若洪钟。
“装药！”
哗啦啦——
五百名士兵同时动作，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定装纸壳弹药（墨一改进的小玩意，将火药和弹丸用粗纸包裹，提高装填速度），咬破尾部，倒入铳口，用通条捣实。
动作比起最初的笨拙，已流畅了许多。
“举铳！”
五百支火铳被同时举起，黑洞洞的铳口指向前方百步外的靶排。
靶子不再是木板，而是加固的土墙和披着双层皮甲的草人。
“预备——”
士兵们侧过脸颊，将火绳（经过特殊处理，燃烧稳定且不易熄灭）凑近火门。
“放！”
轰——！
！
！
这一次，不再是零星的爆响，而是如同旱地惊雷般的齐鸣！
只听一声令下，五百火铳齐发！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火光浓烟吞噬前方，大地随之震颤不休。
大片的白烟瞬间笼罩了整个队列前方，如同凭空生出一片浓雾。
硝烟散去，靶排的景象映入眼帘，观摩的军官们个个面露惊容，鸦雀无声。
土墙上布满了密集的弹坑。
披着双层皮甲的草人被打得支离破碎，草屑皮甲横飞，有的拦腰折断，有的胸前是骇人的破洞。
百步之外，如此威力！
士兵们握着发烫的铳管，脸上没有了初次试射时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和高昂的战意。
他们感受到了手中这件武器蕴含的恐怖力量，也看到了雪耻复仇的真正希望！
“通条清膛！”
“再次装药！”
张虎的吼声再次响起，士兵们立刻开始执行下一个循环。
装填、举铳、瞄准、击发，动作虽然还不能完美统一，但比起十天前，速度和协同性已有了质的飞跃。
高台上，方羽静静看着。
士兵们的眼神变了，绝望与震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握了力量的笃定与自信。
这支军队的灵魂，正在被重新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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