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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有点泄气地说：“我们每年做个旅行计划怎么样？明年、后年、甚至大后年，每年都出去好好地玩一次，好不好？”
翟蘅拆开筷子的手停住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看来我们的凝凝变得更贪心了呢。”
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堪忧，也许明年就会面临生死考验。
那时为了几乎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几率，他会接受心脏移植手术。
原本是不打算冒这个险的，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他实在不舍就这样离去。
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翟蘅的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不舍。
然而正是这种感觉，也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在他还没有完成心脏手术之前，很难保证每年都能陪她出去游玩。
他只能尽力陪伴她，尽管时间如此有限。
所谓的贪婪，沈凝听出了言外之意，心中不由一阵酸楚。
她当然明白这背后的含义，只是她无法掩饰自己的难过。
事实上早在去疗养院看望林笑时，她不经意间看到过翟蘅的身体报告。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看，想要让翟蘅活下去只能期待奇迹。
而在故事里，留给配角的机会并不多。
沈凝很清楚这一点，她知道时间非常宝贵。
沈凝用筷子在碗底轻轻戳了戳，有点儿没精神。
此刻的她心情格外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翟蘅好起来。
翟蘅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光，温和地说道：“其实有一点点贪心也不错。”
她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好吗？”
沈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他的心中，无论是活着还是将死，这种小小的贪婪都能让他有勇气把她抢到手边，或是让她的心中留下一个位置。
哪怕只是短暂的。
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饭后，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半。
餐馆附近有一个小池塘，水面清澈，微风吹过时波光粼粼，池塘上方建了一座精致的石桥，这座石桥直接通向旁边的小公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
他们决定走过去散散步助消化。
过马路的时候，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翟蘅又帮刚才吃饭时解开衣服拉链的她拉上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在一块，这画面恰巧被坐在车里等红灯的翟霖看到了。
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是去学校的路上经过这里，身边的小孩指着他窗外喊了起来，“是姐姐！”
翟霖转头看去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莫名的烦躁感迅速涌上心头。
小孩趴在窗口回过头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哥哥。
尽管年纪尚小，但孩子似乎对事情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力，甚至认为他们的关系就像爸爸妈妈那样亲密。
然而今天站在姐姐身边的并不是哥哥，而且还表现得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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