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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挺感慨的。
背后一道阴影忽得笼罩了他。
“那个……”
青年海鳗呲着尖牙，凶神恶煞地发出软绵绵的声音，“我父亲还交代了一件事。”
唐釉：“我知道了。
沈寂宵，我跟着海鳗离开一会儿。”
海鳗没有墓葬的习惯，亲情其实也淡薄，或者说绝大多数海洋生物都如此，只有部分鱼类如小丑鱼那样，是群居，还会照料幼体。
但青年海鳗竟是刻意收敛了父亲的尸骨，堆在自己的狭窄洞穴内。
“我来晚了。”
“不……我父亲一定会觉得，你还活着就好。”
海鳗说着，“我一直嫌这堆骨头和珍珠碍事，现在终于可以清除了。”
它说的残酷，可这么些年来，它也没有把它们清除掉。
唐釉扫了扫泥沙。
“水母。”
他要走的时候，海鳗从身后探出脑袋，像是犹疑了很久才有勇气问，“你活了二十年吗？”
海鳗不像没常识的人鱼，它是知道这种小水母往往活不久的。
“嗯。”
小水母停顿了一下，“如果你的意思是活着，那么二十年前我活着，现在我活着。”
海鳗没听懂。
“总之谢谢你啦。”
小水母挥了挥触手，“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
唐釉找到人鱼。
“人鱼，接下来你要去哪？这边的珍珠已经找完了。”
小水母努力宣传着珊瑚礁，“如果你不想回人鱼聚居地住，也可以在珊瑚礁这儿生活的，食物多，也热闹，就是离浅海比较近，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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