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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顾庭安侧身让她进来。
“家里没有拖鞋，你直接进来吧。”
黎昭没动，“我就在门口说。”
她脸上情绪很少，近乎没有，这样的冷漠总是让人觉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说吧。”
顾庭安说。
黎昭把手里的盒子给他，“我刚买的，等会儿趁热吃。”
盒子上印的logo顾庭安很熟悉，顾庭安的母亲是南方人，最喜欢吃徐记的萝卜糕，顾庭安也是。
当初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黎昭给他买过很多次。
顾庭安看着盒子，接过来，唇边扬起一抹笑，“你还记得。”
“我一直记得，你的爱好，冯瑀的爱好，冯瑀他妈的爱好，他姐的爱好，我都记得，毕竟你们都跟我谈过恋爱不是吗？”
好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寒意从五脏六腑浸入毛孔，顾庭安没说话，静静看着眼前人。
都是成年人，都是在商场上谈笑风生尔虞我诈的人，就这一句话，顾庭安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庭安，这样对自己，不值得。”
黎昭面色一片冷漠，手指却在身侧悄悄握了握拳，“为了我更不值得。”
“那天在苏黎世我们遇见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了，我对你也没有感情，不管你为我做了多少事情，我都不会再感动。”
“这件事你已经说过了。”
顾庭安语气依旧跟从前一样温和，脸色却更加苍白了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
黎昭声音提高了些，眼里的镇定终于像碎裂的蜘蛛网一样，四分五裂。
热意在眼皮间浮漫，“你故意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愧疚，顾庭安你傻不傻！
我没有心，我不会感动更不会愧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不值得顾庭安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不愧疚是假的，尤其是在知道了顾庭安三年前就一直在暗中帮她之后。
“别哭。”
顾庭安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转身进去给她拿了纸巾出来。
他叹了口气，“怎么突然就跑来了呢……不要总是把自己说得这么不近人情，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恨得起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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