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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想看到的是你创作的作品。
我想，你明白‘创作’的含义，对吧？”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的目光沉了沉。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看着穆闲清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歪着脑袋说：“那……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笑出声来，松了松衣领：“你早该给我看点有意思的。”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踮起脚，从架子上拿了速写本，递给穆闲清。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坐在椅子上，有种总算达成目的的感觉，翻开的瞬间他差点被呛着，后背紧贴着椅背，头皮一阵发麻。
nbsp;nbsp;nbsp;nbsp;因为速写本上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像是要把穆闲清的灵魂拽入纸内的地狱。
nbsp;nbsp;nbsp;nbsp;“你……这画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噩梦啊。
你没做过噩梦吗？”
姜若棠反问。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本来想说画这种东西做什么，但越是向后翻，越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它们乍看很扭曲恐怖，但越看越真实，就像是埋在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欲望。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本来是想作弄一下穆闲清，没想到对方竟然越看越认真了，这也让姜若棠隐隐感觉自己可能误会他了。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一言不发，翻到了速写本的最后一页。
nbsp;nbsp;nbsp;nbsp;“这些到底是什么？”
穆闲清抬起眼，目光里的审视变得更加深沉。
nbsp;nbsp;nbsp;nbsp;也让姜若棠感觉到了压力，“噩梦啊。”
nbsp;nbsp;nbsp;nbsp;“不只是噩梦吧。
你的恐惧、挣扎、孤独还有害怕都在里面。
这些……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之前姜若棠还在怀疑穆闲清上门拜访的意图，现在他相信了，穆闲清单纯就是为了画而来的。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开口了。
nbsp;nbsp;nbsp;nbsp;“我做过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里，我失去了父亲，还得了癌症，花掉了所有的钱还连累着身边的人。
日复一日的化疗还有病房空气里的消毒药水味道没有让我得到救赎，只是越陷越深，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是死亡临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的指尖颤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姜若棠并没有说谎，否则其他理由也解释不了这样透出纸面的恐慌。
nbsp;nbsp;nbsp;nbsp;“现在呢？你还会做这样的噩梦吗？”
穆闲清的声音也变得柔和。
nbsp;nbsp;nbsp;nbsp;“不会，我现在很好。”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笑了，竟然有几分朗月清风的感觉，“那是不是给我看一点代表你‘很好’的作品呢？”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站了起来，从木质架子下方拿出了几幅油画。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起身双手接过，很看重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这家伙虽然在感情上的口碑不怎样，但对艺术是真爱。
nbsp;nbsp;nbsp;nbsp;只是第一幅，穆闲清就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朵向日葵，笔直的茎还有饱满的花盘，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在窗边沐浴着日光，却低下了头，而花盘周边的花瓣颜色越来越深，竟然有一点枯败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日光那么明亮美好，却仿佛给予了它无法承受的重量。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看了许久许久，他知道自己想要这幅画，想要它被挂在自己的画廊里，但他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很可能会吓坏了姜若棠。
nbsp;nbsp;nbsp;nbsp;一眼，他就知道这幅画的艺术价值，脑海里是各种向收藏家和鉴赏家们推荐它的溢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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