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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越走，戚钰越是不安。
齐文锦才升户部尚书没多久，她没来过几次户部，至少没有……进来得这么深过。
nbsp;nbsp;nbsp;nbsp;直到来到一个楼梯口前，衙役往旁边站了站：“夫人上去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顺着楼梯越往上，她就越是听到一阵阵隔着门板传来的嘈杂声。
有算盘敲打之声，也有交谈说话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及至她上完最后一个台阶。
nbsp;nbsp;nbsp;nbsp;这上边是一个小阁楼，连门的遮挡都没有，所以她的目光往那边一去，就看到了斜靠着坐在那里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他穿的不是在宫里的蟒袍，但依旧是黑色，宽大的衣袍将他衬得愈发不怒而威。
nbsp;nbsp;nbsp;nbsp;戚钰神情微微一凛，忙上前两步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nbsp;nbsp;nbsp;nbsp;男人的旁边放了不少书册，手里也拿着一本，他似乎是听到了戚钰的声音，才抬了抬眼皮，往这边看了看。
nbsp;nbsp;nbsp;nbsp;“夫人请起。”
nbsp;nbsp;nbsp;nbsp;戚钰依言起身。
nbsp;nbsp;nbsp;nbsp;她没往那边看，但阁楼的空间并不大，所以男人一有动静，她还是能察觉到。
nbsp;nbsp;nbsp;nbsp;李瓒放下了手里的账册。
nbsp;nbsp;nbsp;nbsp;“夫人是来给齐尚书送东西的？”
nbsp;nbsp;nbsp;nbsp;“回皇上，正是。”
nbsp;nbsp;nbsp;nbsp;戚钰余光往旁边瞥了瞥，她送来的包裹就在旁边，这会儿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显然被翻过，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几件衣物。
nbsp;nbsp;nbsp;nbsp;“只是例行检查，”
男人好像看到了她的目光，“还请夫人见谅。”
nbsp;nbsp;nbsp;nbsp;“臣妇不敢。”
戚钰赶紧回道。
nbsp;nbsp;nbsp;nbsp;那东西应该不是李瓒亲手翻的，因为从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她就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嫌弃味道。
nbsp;nbsp;nbsp;nbsp;但是那边露出来的，还有齐文锦的里衣，其实包裹并不是戚钰整理的，但她这会儿的感觉还是很微妙，就仿佛自己与齐文锦的夫妻私密，直晃晃地摆在皇帝面前。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安。
nbsp;nbsp;nbsp;nbsp;“齐尚书有你这样的贤妻，倒是他的福分。”
nbsp;nbsp;nbsp;nbsp;“皇上过赞了。”
nbsp;nbsp;nbsp;nbsp;戚钰说完，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嗤笑声，像是怒极反笑，隐隐有一种“你看我像是在夸你吗”
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上皇帝那语气，确实不像是在夸人。
nbsp;nbsp;nbsp;nbsp;戚钰只能装作听不懂，尽力缩回自己的余光，只盯着面前地面的一点，其他哪里也不看。
nbsp;nbsp;nbsp;nbsp;偏偏李瓒并不打算让她如愿。
nbsp;nbsp;nbsp;nbsp;“夫人知道这是哪里吗？”
nbsp;nbsp;nbsp;nbsp;“户部。”
nbsp;nbsp;nbsp;nbsp;“嗯，户部哪里？”
nbsp;nbsp;nbsp;nbsp;“臣妇不知。”
nbsp;nbsp;nbsp;nbsp;“那夫人看这儿。”
nbsp;nbsp;nbsp;nbsp;为了不太过敷衍，戚钰不得不抬起头。
nbsp;nbsp;nbsp;nbsp;皇帝已经起身了，阁楼又并不开阔，他看着又太高了，几乎要触到屋顶，使得阁楼看着更小了。
nbsp;nbsp;nbsp;nbsp;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nbsp;nbsp;nbsp;nbsp;他这会儿站在一扇小窗前，与戚钰对上目光后，才将小窗微微打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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