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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所有来不及骑马跑路的皆被射杀，身边的士兵问祁雁道：“将军，我们追吗？”
nbsp;nbsp;nbsp;nbsp;“不追，”
祁雁站起身来，“我们一路疾驰，人马俱疲，追不上的。”
nbsp;nbsp;nbsp;nbsp;逃窜的狄历人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谷口，祁雁走下城墙，环顾众人：“你们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将军！”
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围上前来，皆是热泪盈眶，“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nbsp;nbsp;nbsp;nbsp;从祁雁被调回京都至今，已有快四年未见，这期间内他们一会儿得知祁雁身死，一会儿又听闻他“化作厉鬼”
卷土重来入京称帝，每一步都走在雁归军意料不到的地方，士兵们心情可谓是起起伏伏，直到今天。
nbsp;nbsp;nbsp;nbsp;另一个士兵戳了同伴一下：“怎么还叫将军，叫陛下。”
nbsp;nbsp;nbsp;nbsp;“啊，陛、陛下。”
nbsp;nbsp;nbsp;nbsp;“不必，”
祁雁淡笑道，“还叫将军吧，我也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对了将军，怎么不见赵戎？”
nbsp;nbsp;nbsp;nbsp;“他身上有伤，不宜长途奔波，我让他留在京都养伤了，”
祁雁并没说赵戎生死未卜，事实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赵戎活过来没有，“你们伤亡如何？”
nbsp;nbsp;nbsp;nbsp;一提到这个，士兵们才浮上眉梢的喜悦又迅速退去，有人哽咽道：“狄历人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发起进攻，您要是再晚来半天，我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nbsp;nbsp;nbsp;nbsp;祁雁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看着这城内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不用问也知道这里的战况究竟有多惨烈，一时间他竟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那年轻的士兵红了眼眶，满腔悲愤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将军，金孝仁通敌叛国！
他跟我们说大雍换帝，狄历必定南下入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整合了全朔方的兵力说要袭击狄历王庭，却把我们引进了狄历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nbsp;nbsp;nbsp;nbsp;“还有那朔方节度使，也是一丘之貉！
他若不派兵给金孝仁，我们又怎会损失如此惨重！
我们的装备和战马全部落进了狄历之手！
后来赵戎带着我们退守鹿鸣塞，我们请求节度使支援物资，他居然理都不理！
他明显就是想让我们自生自灭！”
nbsp;nbsp;nbsp;nbsp;“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杀了那姓金的！
总好过现在……”
nbsp;nbsp;nbsp;nbsp;说着，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nbsp;nbsp;nbsp;nbsp;祁雁皱了皱眉。
nbsp;nbsp;nbsp;nbsp;他早就猜到朔方节度使难辞其咎，以前这职位一直由祁雁的父亲担任，祁雁十六岁正式接过将军之职以后，祁老将军便退守后方，祁雁在前线打仗，父亲坐镇后方提供补给，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nbsp;nbsp;nbsp;nbsp;直到季渊即位，没过两年便把祁老将军从节度使的位置上撤了下来，美其名曰看他年事已高，让他早日衣锦还乡。
nbsp;nbsp;nbsp;nbsp;新上任的朔方节度使祁雁也接触过，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家伙，他要调兵对方都会配合，多年以来，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nbsp;nbsp;nbsp;nbsp;这次多半是金孝仁的主意，但不论如何，朔方节度使为虎作伥，错误的指令致使雁归军全军覆没，其罪难逃。
nbsp;nbsp;nbsp;nbsp;现在这人只怕已经畏罪潜逃了，待大部队抵达，便接管节度使府，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
nbsp;nbsp;nbsp;nbsp;“不怪你们，”
祁雁道，“先不说这些了，连日作战，你们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小夏，把我们带的干粮给兄弟们分了。”
nbsp;nbsp;nbsp;nbsp;“哎！”
姓夏的小将是祁雁从禁军里提拔上来的，他立刻要去给大家分干粮，又想起什么，“不过将军，咱身上的干粮也不多了，恐怕只够再吃两天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们跑得太快，起初补给还能跟得上，后来直接将辎重部队甩在了身后，到今天，马都已经没草料吃了。
nbsp;nbsp;nbsp;nbsp;好在鹿鸣塞边上就是一片大湖，水草充足，这会儿，饥肠辘辘的战马已经去湖边吃草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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