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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样还能治好？”
景行感觉不可思议，“大巫真是妙手回春，再世华佗！”
nbsp;nbsp;nbsp;nbsp;“……”
祁雁十分无语，听不出他究竟是在夸苗霜还是在损自己，没接他的话茬，“之前赵戎他们告诉我，道长留在了普州，怎会出现在此处？”
nbsp;nbsp;nbsp;nbsp;一听这个，景行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唉，别提了，我刚从普州回到道观，才给祖师爷上了炷香，就被人绑进京城，说什么最近‘无头厉鬼’‘阴兵借道’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陛下怀疑那无头厉鬼是祁雁的鬼魂来找他索命，于是把我们这些道士强行抓来前线，让我们做法驱鬼——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
nbsp;nbsp;nbsp;nbsp;“真是荒唐，”
祁雁皱起眉头，“你们都可还好？可有伤亡？”
nbsp;nbsp;nbsp;nbsp;“这……”
景行沉默了下，“我们当中，有个前辈七十多了，这一路奔波，来的路上就不行了，刚刚一番混战，许多人都受了伤，有几个伤重不治……”
nbsp;nbsp;nbsp;nbsp;他没把话说完，祁雁却已知道结局了，他闭了闭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nbsp;nbsp;nbsp;nbsp;他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才派人散播阴兵借道的消息，打攻心之战，却又因此连累了一些无辜的人，害本该独善其身的道士们枉死沙场。
nbsp;nbsp;nbsp;nbsp;世事终难两全。
nbsp;nbsp;nbsp;nbsp;“带我去看看吧。”
他道。
nbsp;nbsp;nbsp;nbsp;景行带着他来到一处空地，这里已经堆积了许多尸首，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们还在往空地上搬运，许多尸体缺胳膊少腿，裹尸的白布都不够用了，只能露天摆放。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场面祁雁见过太多，与其说不痛心，倒不如说是麻木，他跟着景行来到最角落，看到四五个道士聚集在此，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地上，守着一具尸体，无声哭泣。
nbsp;nbsp;nbsp;nbsp;祁雁看着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你们可知死去的人籍贯哪里，我会派人把他们的遗骸送回家乡。”
nbsp;nbsp;nbsp;nbsp;“不必了，”
那少年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眼泪，“前辈为保护我，已羽化登仙，留在凡间不过遗蜕，于何地飞升，便葬于何处。”
nbsp;nbsp;nbsp;nbsp;“……好吧，”
祁雁尊重他们的选择，“等伤亡清点完毕，我会负责安排。”
nbsp;nbsp;nbsp;nbsp;“哎，大家都别难过了，得道飞升，这是好事，咱们该高兴才对！”
景行抽了抽鼻子，终究是没拆穿那位为保护少年而死的“前辈”
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咱们来都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做法事的家伙事儿大家也带了，这里这么多亡魂，咱们可有的忙了，快快，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nbsp;nbsp;nbsp;nbsp;“没错，”
另外几人也点了点头，对祁雁道，“祁将军，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nbsp;nbsp;nbsp;nbsp;“……好，那就辛苦诸位了。”
nbsp;nbsp;nbsp;nbsp;没受伤的道士们在景行的号召下行动起来，超度的咒诀响起，负责搬运尸体的士兵们肃然往来。
nbsp;nbsp;nbsp;nbsp;祁雁走到城楼上，看着人们泼洗城墙上的鲜血，将视线投向前方，远眺九州万里。
nbsp;nbsp;nbsp;nbsp;血染的江山，依旧苍翠如濯。
nbsp;nbsp;nbsp;nbsp;第116章第116章时隔一年零三月，终回……
nbsp;nbsp;nbsp;nbsp;祁雁离开城楼，回去找苗霜。
nbsp;nbsp;nbsp;nbsp;收拾残局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他准备先带苗霜回大营，一来这里尸体太多，血腥味太冲，不利于休养，二来大营那边有刚刚投降的十万大军，他若太久不去坐镇，恐生事端。
nbsp;nbsp;nbsp;nbsp;再次进入营房时，苗霜已经坐起身来，他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nbsp;nbsp;nbsp;nbsp;“夫人，”
祁雁来到他跟前，轻声询问，“头还疼吗？”
nbsp;nbsp;nbsp;nbsp;苗霜恹恹地“嗯”
了声。
nbsp;nbsp;nbsp;nbsp;“那我再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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