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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是细微的凉意和痛意。
席沉衍揽住季卿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别乱动，手背鼓包了。”
“哦。”
季卿等席沉衍按了呼叫铃，把流量控制器关掉，才把手中的垃圾塞到对方的怀里。
“麻烦扔下。”
席沉衍接住下滑的纸袋子，掂了掂，重量不对，“把药盒拆了？这么怕严俞知道？”
“不怕，就是麻烦。”
护士推着医疗小推车过来，熟练地拔掉针头，把止血带在季卿的右手绑好，消毒后一边嘱咐一边扎针。
“小帅哥，别乱动，再鼓包又要扎一针，疼得很，多受罪呀。”
说完，去找在其他病人脸上看多了的懊悔和痛苦表情。
然而一无所获。
漂亮又疏离的青年一脸漠然，在她看过来时，才象征性点头，礼貌道谢。
“你不痛呀？”
“还好。”
季卿实话实说。
于修士而言，短暂的外伤疼痛不算什么，即便是体质排名垫底的音修，被捅了一剑，也能拍拍屁股，继续弹琴。
三甲医院的急诊输液室忙得很，护士闲聊了几句，就去处理下一位病人。
席沉衍冷不丁出声，“我记得你之前蹭破了皮，拉着我的手，喊了一下午好痛，让我送你去医院。”
季卿：……
‘季卿’做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气氛有些古怪，喧闹的输液大厅里，两人周围恍惚间像是被抽了真空，一点儿声音都传不过来。
季卿垂下眼帘，用还在输液的右手按住依旧鼓包的左手，压低嗓音。
装模作样道：“好疼，快疼死了。”
声音柔柔，像是灌满了糖霜。
甜蜜又勾人。
席沉衍有些燥，他按住季卿乱动的右手，“安分点，针头会偏。”
“哦。”
季卿冷淡应声，“饿。”
席沉衍被季卿打蛇随棍上的态度弄得没脾气，他把买来的面条放在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上，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季卿。
做到一半又收回手。
“左手吃面不方便，我给你重新买碗粥。”
“不用。”
季卿抽走席沉衍手中的筷子，卷着面条慢慢吃了起来。
热腾腾的面条下肚，眉眼都舒展开，在氤氲的热气中，恬静而美好。
一个小时后，药水终于滴完，季卿先是拉着席沉衍吃了三碗面，才坐上黑色帕加尼。
他调整座椅，舒舒服服地窝在副驾驶。
席沉衍瞥了眼，提醒，“安全带系好。”
季卿没动，困倦地掀起眼皮，无意识“啊”
了一声。
迷迷糊糊间，有人靠近他，挡住了窗外昏黄的灯光，一只手轻轻地去碰他的左上方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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