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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泳知看起来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大声又坚定的说。
“到时候我不会给你们签名的。”
裴娥愿的脚步顿住了。
逆光下，她看清了李泳知背在身后那只手。
她故作坚定的背后，五指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
那种强行摁下去的不甘、被当众调侃的窘迫和一丝未曾磨灭的野心，混合成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像一颗炸弹，无声地在裴娥愿心底炸开一片废墟。
多么熟悉——恍惚间裴娥愿看到了12岁跟奶奶据理力争的自己。
她的结局是狼狈离场放弃梦想，那李泳知呢，李泳知的结局会怎样？
裴娥愿是不喜欢随便插话的人，甚至于不喜欢主动开口，只有这一次，或许是同病相怜，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
“那为什么还不报名呢？”
“只是做决定的话谁都会做，只有做了才会知道结果吧。”
李泳知一群人像是被她突然的搭话震惊到了。
“呀，你这人……”
怎么这么没礼貌。
其中一个女生想要呵斥裴娥愿，但很快就被打断。
“反正成功失败的概率一半一半，比起停滞不前的人有想法才更了不起吧。”
“你当时就这样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穿着黑色皮衣，眉毛上还打着眉钉，看起来又漂亮又酷又不羁说出了这句话，简直比我还像个搞hiphop的。”
“我当时就想，西八，这人好酷——我一定要和她当朋友。”
李泳知靠在出租车门上，有点激动的歪过脑袋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裴娥愿。
此刻她们坐在飞驰的出租车上，最终目的地是狎鸥亭。
“哦，那我要说谢谢吗？”
裴娥愿侧头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首尔街景，表情淡漠，但指尖在皮质座椅上无意识地划了一下。
她其实是在意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但裴娥愿也不知道李泳知为什么上出租车之后和她突然开始忆往昔。
“你怎么能是这个反应，”
李泳知大叫，引得前面开车的师傅频频侧目，“这可是两年前的这天我们像漫画主角一样的初遇。”
“两周年纪念日，我绝对要发ins。”
她俩上一次见面还是八月份，一开学裴娥愿由于要备考，周一到周五直接消失。
“嗯嗯嗯知道了大明星。”
裴娥愿和李泳知认识的第一个半年，李泳知真的去参加了《高校Rapper第三季》，并且最后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裴娥愿隐隐约约的嫉妒，但听到李泳知声音哽咽的打电话说“她做到了”
时又真的为她高兴。
她以为她们俩的友谊会光速崩塌，但没想到居然坚持到了2020年。
还好17岁的李泳知是个某方面大大咧咧的人，也好在16岁的裴娥愿心里还有点点善良的良知。
“对了”
，裴娥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来自拍吧。”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自拍吗？”
李泳知感觉有点诡异的问，她之前还好奇裴娥愿这种随便拍拍就出片的长相是怎么能不爱拍照的。
“我变了。”
裴娥愿摸摸脸，右手调整了一下角度，在相机勾勒出自己完美的脸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最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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