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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筝坐在她对面，很久没见，岁月并没有在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丰腴美艳，眼神清亮，就连小动作也依旧带着孩子气。
“我给你点了蜂蜜柚子水，我记得是你以前最喜欢喝的”
，祝蔚看着祝知筝，有些无措。
明明是血缘相连的至亲，但太久没见更像是陌生的熟人，就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的试探。
“以前喜欢蜂蜜柚子水是因为只有一种选择”
，祝知筝盯着女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招手让服务员换了杯美式：“就像现在，喜欢美式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它热量最低适合我。”
祝蔚面对祝知筝总是笨嘴拙舌的，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张张嘴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是故意的”
你只是确实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祝蔚骨子里太自由，年轻时意外的孩子根本拉不住她向往自由的心，她享受恋爱的甜蜜和美好，那些捆绑在她身上的枷锁和束缚都让她本能逃避，自然也包括孩子。
祝知筝低头从包里掏出请柬递回给她，正红色请柬镂空设计精致，花束内页点缀，大气庄重，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设计者的甜蜜和期待。
“婚礼我……去不了”
祝蔚欲言又止。
祝知筝没看她眼睛，只道：“工作很忙，不太能走开，见谅。”
“对不起”
，祝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恨我吗？”
在幼儿时期顶着所有人的不理解选择离婚，让你从小没有父母陪伴。
在童年时期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陪着去游乐园，你却见都见不到我。
在敏感的少年时期遭受非议甚至连跟家人倾诉都做不到，没尽到过作为母亲的责任。
“不，我不恨你”
祝知筝正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先是自己，才是母亲。”
但我同样不爱你……
沉默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祝知筝起身，错过她的时候顿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正不正确，但是你的手是拿画笔的……不是么！”
水泡这样的东西不适合出现在祝蔚的手上，她是个才华横溢，靠手吃饭的画家，而不是拿锅铲围围裙的家庭主妇，前半辈子没有做过的事情，后半辈子也不要委屈自己。
祝知筝已经走远了，祝蔚回过神盯住右手食指指腹透明的水泡，突然心里一酸。
她的筝筝从小就犟……
*
吹过裙摆的风徐徐，祝知筝走在街上看见大屏中的自己时突然心里一松，轻声笑了出来。
她买了水族馆的票，一个人去看。
隔着玻璃看见白鲸从眼前缓缓游过的时候，造物主的神奇让她感到渺小，内心格外宁静。
只是她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似有若无的打探神色，她平时私服出门一向低调，今天白T搭了条水洗牛仔裤，更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穿搭，完全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知知，可以合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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