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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我要死了。”
“殿下，你不会死的……”
戚青霄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只是用那双黑夜一样深邃的眼眸望着她。
慕朝云望着他，眼里落下泪来。
看见她的眼泪，戚青霄心软了，他叹了口气，说：
“殿下这又是何必呢？青霄并非良人，殿下何必垂爱。”
“可是你好，你很好……”
慕朝云虚弱地说。
戚青霄却说：“我只是尽到一个侍卫的本分，和顾昭、阿凌他们是一样的。”
“不，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慕朝云固执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玉佩贴身收着，是也不是？”
戚青霄不说话了，也不敢抬眸看她了，只说：
“是青霄僭越了。”
可是听了这话，慕朝云却生了气，抬起一手，恨恨打在戚青霄胳膊上，她身体虚弱，手上自然也没力气，只是滚下眼泪，恨声道：
“你只会说这句话，你这个懦夫，戚青霄，是我看错了你……让我去死，你也不必再为难。”
说着，翻身朝里，再也不看他。
戚青霄定定地望着她，许久，直到慕朝云以为他都退下了，忽然听他说：
“殿下，不是青霄怯懦，青霄是孤儿，作为死士被训练长大的，何时去死都是青霄的使命……只是，殿下金枝玉叶，青霄是贱民，本与公主不相配，也不敢痴心妄想，更怕日后陛下知道了，害了殿下……”
慕朝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突然挣扎着起来，抓住戚青霄的手，她的手冰凉，戚青霄的手滚烫火热：
“我不怕……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怕……青霄，我从不因为身份嫌弃你，在你面前，我卑微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戚青霄见她珠泪滚滚，满脸哀求，怎能不心动，只有一句：
“是青霄错了……”
慕朝云越发动容：“以后便是千难万难，我们都一起度过，可好？”
“好。”
戚青霄应道。
他没有说什么誓言，只是用日后默默的守护和生命的代价践行了对慕朝云的承诺。
再后来，直到他们的孩子也大了，孙子也大了，慕朝云想起这一幕，想起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仍是会笑着落泪，一如当初那个又哭又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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