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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挥了挥手，将室内的魔法烛火渐次点亮。
nbsp;nbsp;nbsp;nbsp;蕾雅转过身，穿过这些暗淡的光走向门口。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犹豫地开口：“对了，先生。”
nbsp;nbsp;nbsp;nbsp;“怎么。”
斯内普又翻过了一页。
nbsp;nbsp;nbsp;nbsp;“邓布利多先生……”
她轻轻说道。
nbsp;nbsp;nbsp;nbsp;“他下定了决心去死，我已经知道了。”
斯内普接过了她的话，语调平淡冷静到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一样。
nbsp;nbsp;nbsp;nbsp;“那您……”
她回过头来，绿眸清亮而虔诚地凝视着他。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抬头便对上了这样的一双眼睛。
他的肩线稍稍动了一下，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一瞬，似乎迟疑了片刻。
然后，他倏地重新低下了头，声音冷淡到如千里寒冰：“出去。”
nbsp;nbsp;nbsp;nbsp;“……好。”
她低声应着，有些失落地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等少女离开了一阵，斯内普发现自己心里闷的厉害。
他无意识地按着额角，思绪不由地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与邓布利多的那场谈话。
那时，邓布利多告诉他自己必须死，而哈利·波特也注定要面对死亡。
nbsp;nbsp;nbsp;nbsp;他很快注意到，自己没有关于谈话结尾的记忆。
唯一还深刻地印在脑海中的，是那扇校长室的门关上时，发出了他从未听过的沉闷轰响。
nbsp;nbsp;nbsp;nbsp;他感觉自己彻底被背叛了。
这种背叛感很不好受，像是本来既定的安全路线瞬间坍塌，之后骤然出现了满是荆棘的深渊。
因此而产生的巨大愤懑差点让他失控。
nbsp;nbsp;nbsp;nbsp;于是，斯内普偏执地决定，永远不会再为那个冷漠无情、漠视生命的校长研制任何的药剂。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上，让房间里只剩下了烛火微弱的光。
放下手时，他的视线无意中落在被少女清洁得干干净净的器皿上。
nbsp;nbsp;nbsp;nbsp;盯了几秒，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到坩埚的边缘，指腹轻轻剐蹭着冰冷的金属表面。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从小学习魔药时就养成的一个坏习惯。
他很清楚，这种无意识的细微动作能让他暂时安心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奇怪。
nbsp;nbsp;nbsp;nbsp;他低下头去看这口坩埚。
他记得它用了很多年，边缘早已布满了陈年的锈迹和缺口。
然而此刻，这口坩埚却是如此的平整圆润，是被人细细修补过了。
nbsp;nbsp;nbsp;nbsp;——“你难道没有想过，会有人为此心碎吗？”
nbsp;nbsp;nbsp;nbsp;该死的邓布利多。
他的心又开始闷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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