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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晏璋没接口。
nbsp;nbsp;nbsp;nbsp;自从十天前那场谈话，晏璋便比以往沉默，凌晨时分，牧封川第二次拒绝回无妄峰，并建议他再收个徒弟后，他的冷脸就更没再暖回来。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有心缓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思来想去，也烦了，索性当晏璋近期所遇波折太多，心性有变，等离开南洲，平复情绪，大约就能正常。
nbsp;nbsp;nbsp;nbsp;于是两人时常相对无言，氛围远不如往日。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也是气苦，忍不住琢磨他们现在算什么。
nbsp;nbsp;nbsp;nbsp;说是师徒，已恩断义绝，说是朋友，又曾刀剑相向，若算仇敌，却又生死相随，其中的复杂难断，在南洲这样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还能混沌过去，一旦离开，又该如何定义？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想起晏璋的执着，心生怅然，就算他答应，两个人便真能当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nbsp;nbsp;nbsp;nbsp;他不会，晏璋也不可能，倒不如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却下来，再看看他们究竟要什么。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心意坚决，与晏璋怄气的心也淡下来，他打定主意，在得到确切的离开方法前，要与晏璋详谈一次。
nbsp;nbsp;nbsp;nbsp;至于眼下，当然是如何离开最重要。
nbsp;nbsp;nbsp;nbsp;到了国师府，牧封川与晏璋被直接带到正厅，贾稻施已换下了祭天时那身庄重的紫袍，一身灰蓝，显得愈发苍老。
nbsp;nbsp;nbsp;nbsp;他坐在上首，手里正拿着一块罗盘摆弄，见牧封川二人入内，当即起身，示意仆从退下。
nbsp;nbsp;nbsp;nbsp;待四周已无外人，贾稻施一不装腔作势，二不故弄玄虚，居然大步跨到牧封川跟前，执手哽咽：“你怎么才来！
若再不来，老道就当真要埋骨这鬼地方了。”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叫他突然的热情吓得一跳，忙不迭甩开手，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认识你的是他！”
他一指身旁晏璋。
nbsp;nbsp;nbsp;nbsp;晏璋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深沉冷峻的目光投向贾稻施，虽不言语，威胁却已拉满。
nbsp;nbsp;nbsp;nbsp;贾稻施略一后仰：“你怎么也在，算了，和你无关。”
nbsp;nbsp;nbsp;nbsp;他伸手想越过晏璋去拉牧封川：“好心孩子，可怜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吧，要是不能打破这南洲大阵封锁，我就只能埋骨他乡了啊。”
nbsp;nbsp;nbsp;nbsp;他声带泣音，说唱俱佳，被晏璋一手拦住时，雪白的眉毛颤抖，瑟瑟缩缩，叫人看着就心酸。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压下初时惊愕，冷眼盯着他的表演，忽道：“我感觉你其实也不怎么急。”
nbsp;nbsp;nbsp;nbsp;贾稻施怔住，佝偻的身子直起，他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了两眼晏璋，又看牧封川，惊讶道：“你们是一伙儿的。”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
牧封川眯起眼。
nbsp;nbsp;nbsp;nbsp;晏璋目光蓦地明锐，开口说了进门后第一句话：“你以为，我胁迫他。”
虽是以疑问的方式道出，却是肯定的语气。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震惊，他直视贾稻施，不明白对方怎会如此误解，他是不是高估了神棍，这人能信吗。
nbsp;nbsp;nbsp;nbsp;贾稻施比他们两人还要愕然，他看手里罗盘半晌，猛然抬手，用其敲头：“错了，错了，全错了，怎么办，完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发疯一样转圈，转了三圈半，晕晕乎乎倒在圈椅上。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与晏璋旁观这场戏，面面相觑，满脸莫名，最后一同将视线投向贾稻施。
nbsp;nbsp;nbsp;nbsp;晏璋走过去，一把将其拎起，再安放回座位。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厉声喝问：“什么错了？你到底知道多少！
要是不想死，就少卖官司，你也说，你没多久可活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能感知贾稻施的状况，对方确实没有说话，生命气息已如风烛残烛，要是再任由他这么折腾下来，磨磨唧唧不进入正题，等到说关键线索时，嘎嘣咽气都不奇怪。
nbsp;nbsp;nbsp;nbsp;类似的剧情，牧封川吐槽过无数次，一点儿不想亲身经历。
nbsp;nbsp;nbsp;nbsp;贾稻施也是曾做过一宗之主的人，尽管多年磋磨，也没真正疯掉，听牧封川一说，他冷静下来，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满脸褶子写满风霜。
nbsp;nbsp;nbsp;nbsp;他一指其他靠椅：“也罢，来都来了，坐下慢慢说吧。”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与晏璋对视一眼，同时到左边入座。
nbsp;nbsp;nbsp;nbsp;随后，便是一个追寻根源，竟在三千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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