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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个。”
他抬起双手，随手揪住一块布料，缓解紧张，“我没想到你怕痒，下次绝对不碰你腰。”
nbsp;nbsp;nbsp;nbsp;他恨不得指天发誓，心里却尽在唾弃自己。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他被推飞，还要给罪魁祸首道歉，牧封川，拿点胆色出来，你剑都用上了，戳一手指算什么。
nbsp;nbsp;nbsp;nbsp;然而，好汉不吃眼前亏，作为一个聪明人，牧封川眼见晏璋情绪不对，他决定，还是忍一时之气。
nbsp;nbsp;nbsp;nbsp;晏璋不说话，他盯着牧封川的手。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抓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故意！”
他连忙撒手，可惜收手太急，尾指勾到布料，普通的布料显然承受不住一名元婴修士的力道，“刺啦”
一声，牧封川一个晃眼，一根断成两截的腰带坠落在地上，腰带的主人却已无踪迹。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跑得真快。”
nbsp;nbsp;nbsp;nbsp;他弯下腰，捡起腰带，在手指绕了两圈，嘴角按捺不住上扬。
nbsp;nbsp;nbsp;nbsp;这招，就叫示敌以弱，再致命一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经历了被勾断腰带的窘迫，那场原本火药味甚浓的谈话自然是无疾而终，晏璋没有就出去后的去处逼问，牧封川就更不会提。
nbsp;nbsp;nbsp;nbsp;反正还没到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那位国师身份，再寻离开南洲的方法，其他问题都得退一射之地。
nbsp;nbsp;nbsp;nbsp;两人在城内住了十日，没有靠近国师府，也没有刻意使手段遮掩存在，最后结果是，并无人在此期间找上门，戳穿他们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人家说不定真是口误呢。”
牧封川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nbsp;nbsp;nbsp;nbsp;晏璋从他后面经过，抬起手，在他头顶一顿搓揉，当即换来牧封川的怒目，他收回手，若无其事道：“是与不是，今日便可知晓。”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坐在窗边，仰头看着外面天色，乌黑泛蓝的夜幕上，明月高高悬挂，等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普惠众生，国师便会抵达郊区祭坛，正式开始祭天仪式，祈求明年风调雨顺。
nbsp;nbsp;nbsp;nbsp;根据他们收集的情报，陈国立国后的近两百年，除去少数遇到重大变故打断这项活动，几乎年年如此，这也是国师的主要职责之一。
nbsp;nbsp;nbsp;nbsp;现在离天亮还有约两个时辰，若想仪式准时举行，过不了多久，国师府那边便会有动静。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没有点灯，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他在黑暗的夜色里躲藏窥探，恰似一只机敏的猎手。
nbsp;nbsp;nbsp;nbsp;月亮挪动了，不远处，国师府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牧封川合上窗户，只留一条缝隙。
nbsp;nbsp;nbsp;nbsp;他通过窗缝注视外面的景象，难得有些心绪不宁，悄声道：“据说除了祭祀，他几乎从不出门，要是真有线索，后面我们怎么接近？国师府是他的地盘，会不会有陷阱？”
nbsp;nbsp;nbsp;nbsp;晏璋明白，牧封川并非是要求得答案，而是在关键时刻，期盼与畏惧交织，以致心情难以平静。
nbsp;nbsp;nbsp;nbsp;他确实离开这里，晏璋心道，心头忽地泛起一阵难言的涩意，这种感觉与当时牧封川落入南洲时极为相识，都是酸胀拥堵，意味着失去。
nbsp;nbsp;nbsp;nbsp;他闭了闭眼，想做些什么缓解那股情绪。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并不在乎晏璋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依旧紧盯着那条缝，好似缝外才是他渴望的世界，他要逃出这间房，离开这里。
nbsp;nbsp;nbsp;nbsp;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后颈，牧封川打个哆嗦，正要回头，国师府那边大门洞开，他立刻顾不得后脖的凉意，凑近窗户，看到一队人从大门内鱼贯而出，列好队伍，一名穿着紫色道袍的身影也跨过门槛，被众人包围，缓缓朝城外步行。
nbsp;nbsp;nbsp;nbsp;周围有开窗动静，不过，除非眼力惊人，否则在漆黑的夜晚，又离得这样远，尽管有月光照明，只能看见两列灯火蜿蜒行进。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将窗户大开，这种时候，他也无需偷偷摸摸窥视。
nbsp;nbsp;nbsp;nbsp;灯火停下，紫色的身影蓦地转头看向他所在方向，尽管四周还是有其他人看热闹，牧封川却能笃定，对方的目标是他。
nbsp;nbsp;nbsp;nbsp;他心中一紧，正要关窗，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晏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
nbsp;nbsp;nbsp;nbsp;语气极为笃定。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一怔，下一刻，对方收回目光，队伍重新出发，他脑海里闪过刚才望过来的那张脸，白发苍颜，虽是仙风道骨，却与他预想的国师妖道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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