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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公鸡的啼叫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真正开始。
农家院落的生活总是这样，随着晨光熹微而苏醒。
陆星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晨风中微微颤抖的手指终于稳定下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否则这件事永远会成为横亘在她和四婶之间的一道坎。
抬起手，她轻轻推开了膳房的门。
木门出一声轻响，宛如叹息。
陆星辰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木门出细微的吱呀声，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晨光从门缝中泄入，在地面上画出一道细长的光痕。
只见四婶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几块木炭，正要往怀里塞。
她的动作显得慌乱而笨拙，深褐色的炭灰沾在她起了毛边的棉袄上，衬得那件旧衣裳越寒酸。
陆星辰站在门口，一时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四婶？”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涩。
这一声唤，惊得四婶猛地回头，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木炭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
“星、星儿啊......”
四婶的声音打着颤，急忙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蹲得太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慌忙扶住墙壁，满是老茧的手在粗糙的墙面上留下几道黑色的痕迹。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四婶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星辰注意到，四婶的头有些凌乱，几缕白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她突然记起，去年夏天四婶还是一头浓密的黑，短短半年，竟添了这许多白丝。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四婶强装镇定，可那微微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她下意识地想把身后的木炭藏得更严实些，却又觉得此时做这个动作显得多此一举。
陆星辰看着四婶的窘态，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前些日子，四婶家的小女儿生病，整整三天高烧不退。
那时候四婶守在床前，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焦虑。
而今日见她偷炭，想必也是为了给生病的女儿添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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