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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有人疑心那是铁片刮门，也有人说是风卷地面碎石，引起的磨擦。
王杰招一个弟兄到门口，用探照灯照地面，想看看是否刮来什么锐器。
灯光透过门缝扫出一片灰尘，没有发现人为破坏。
“算了，先别理，天快破晓之前，对方若没攻来，说明今晚就是消耗战。”
张超伸手揉脸，低声抱怨这麻木僵持，神经长时间高负荷。
“还得再熬几个小时，真熬过去，对面也许就退了。”
王杰却没百分百乐观，仍时刻绷紧那根弦。
“得，每十分钟你派人到后门和楼顶巡一遍，一刻别松。”
张超记下，转头就呼唤几个弟兄落实安排。
时钟来到两点半，四周冷风扯得破门呼呼震动。
二楼天花板因为年久失修，还落下点木屑，让几个刚起身巡逻的汉子一阵喷嚏。
王杰心里骨子里也冒寒意，生理和心理通通难受，可不敢坐倒。
有人躲到角落抽烟，被张超看到，立刻呵斥熄灭。
“别把烟味散出去，被对方察觉也可能拿来判断数量方位。”
那兄弟苦着脸把烟头踩灭，对战斗一线人员来说，连一根烟都成奢侈。
夜渐深沉，似要把所有人吞没，街上车声罕至，只有一两次远远驶过大货车轰鸣。
王杰听耳机指南则，偶尔变换频道，却没能联系到任何外部友军或联盟伙伴。
原本心里那点期盼，一点点消散，只剩冰冷的现实。
又过几分钟，门卫在门边看见一根长棍，从外侧缝隙捅进来，戳了几下就收回。
他们觉得好笑，对方的恶作剧真五花八门，却也说明没人敢硬冲。
张超轻敲地面，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自语，
“让他们尽管戳，耗得自己都困死，最好半路自己滚蛋。”
王杰没吭声，只抿紧嘴，专注倾听院外风吹。
快接近凌晨三点时，巷口狗叫了几声，声音短促焦躁。
门卫向外看了半天，见到隐约有条黑狗在翻垃圾堆，那狗几度抬头望向这里。
可最终也没看见有人指使它，狗又跑远了。
王杰滑坐到楼梯口，用钢管支撑身体，感觉背心已经湿透，咸涩的汗黏住衣料。
张超走到他旁边，用微不可闻的嗓音低道，
“我记得以前还没这么搞过，这回真是逼到绝境。”
王杰脑袋没转，只把目光落在那根钢管。
“局势艰难，但我们必须撑，因为还有更大的风浪在后面。”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无法后退。
正说间，一名弟兄在对讲机喊，说方伟那家伙高烧貌似退了一点，开始碎碎念。
王杰一怔，觉得或许能再逼供，问问新料。
张超却觉得凌晨去骚扰，会不会弄得自己更累，也怕方伟又是装疯。
王杰却摆手，认为哪怕只挖到一条新线索，也能为后续做准备。
“走吧，再试一次，或许这家伙烧糊涂了，会说得更多。”
说罢，他和张超一起，带两名弟兄拎着手电，走向那扇锁着方伟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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