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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又是一梦。
nbsp;nbsp;nbsp;nbsp;君无渡梦见程云臻仰倒在血泊之中，双眼中映着明月，极为不甘。
nbsp;nbsp;nbsp;nbsp;从梦中醒来，君无渡决定要逆天改命。
就算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也不愿踩着自己所爱之人的尸骨性命飞升。
nbsp;nbsp;nbsp;nbsp;他希望程云臻能够一直快乐、欢喜……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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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看完程云臻的命数之后，君无渡垂下通红的眼。
nbsp;nbsp;nbsp;nbsp;他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还是说，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他已经被同化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动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君无渡的身体大幅透支。
他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带着程云臻移到了一片荒山之中。
nbsp;nbsp;nbsp;nbsp;再醒来时，君无渡看到了山谷之中的皎洁月亮。
nbsp;nbsp;nbsp;nbsp;程云臻坐在他身边，没发现他已经醒来，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君无渡发出了一点声音提醒他。
nbsp;nbsp;nbsp;nbsp;“你醒了。”
程云臻侧目看过来，表情似乎有些复杂。
nbsp;nbsp;nbsp;nbsp;“嗯，”
君无渡嘶哑着嗓子道，“我昏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没多久，一两个时辰。”
nbsp;nbsp;nbsp;nbsp;“对了，”
君无渡咳了两声，坐起身来，“方才我原本想看你的命数，却被打退，什么也没看到。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nbsp;nbsp;nbsp;nbsp;程云臻愣了下，道：“没看到……那便算了。
你现在能走吗？”
nbsp;nbsp;nbsp;nbsp;君无渡刚才缩地成寸，不知道把他带到哪个犄角旮旯来了。
nbsp;nbsp;nbsp;nbsp;程云臻居然没趁着他昏迷的时候一走了之，意识到这点的君无渡心头泛上一点甜意。
他没有丢下他就好啦。
nbsp;nbsp;nbsp;nbsp;君无渡抓着他的手腕，预备带他缩地成寸，却忽觉身体不适，片刻之后，两人还是呆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程云臻：“……”
nbsp;nbsp;nbsp;nbsp;君无渡不死心地又试了一下，唇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nbsp;nbsp;nbsp;nbsp;这人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无所不能久了，竟然还有如此窘迫的一面。
程云臻望着他苍白的面庞，一时想笑，又想到了什么，压下笑意道：“走吧。”
nbsp;nbsp;nbsp;nbsp;不能缩地成寸，自然只能用走的了。
nbsp;nbsp;nbsp;nbsp;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只魔，在山谷中缓缓地行走。
君无渡一面调息，一面看着地上程云臻的影子。
那影子时而长，时而短，紧紧挨着程云臻的脚跟。
nbsp;nbsp;nbsp;nbsp;若是能做他的影子便好了，君无渡这样想道。
nbsp;nbsp;nbsp;nbsp;程云臻说：“就算真的回不去，对我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我只是……”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八年了。
nbsp;nbsp;nbsp;nbsp;“担心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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