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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笑了，好整以暇道：“你住相府，只怕明日皇帝会打断你的腿。”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我是她师姐。”
季秦不以为然，“她以前开玩笑说想做我师娘……”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抬首看向老师。
老师坐在灯火下，目光淡淡，如霜如雪，圣洁不可高攀，一时间，她浑身发麻。
nbsp;nbsp;nbsp;nbsp;“小师妹想立您为后，对吗？”
她想通了所有的关卡，为何老师这么心平气和地辞官，为何甘愿被囚于府内。
nbsp;nbsp;nbsp;nbsp;她很快又反应过来，道：“无妨无妨，老师若是皇后，我也算是天子门生了。
老师不要有压力，外邦中父亲死了，儿子继承老子的后妃，也是常有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那是蛮夷之邦，我朝重孝重利。”
颜执安淡淡地瞥她一眼，已然不悦，“休要胡说。”
nbsp;nbsp;nbsp;nbsp;季秦急了，说道：“所以，您拒绝了？”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默然。
nbsp;nbsp;nbsp;nbsp;季秦深吸一口气，也不跪了，直接坐在地上，“老师是躲避回金陵吗？”
nbsp;nbsp;nbsp;nbsp;“好了，你回去罢。”
颜执安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此事只你知晓，若泄露出去，我唯你是问。”
nbsp;nbsp;nbsp;nbsp;“老师，您何不应下呢？”
季秦很快又跪下来，仰首望着老师，“是她坚持，让她去背骂名，天下人去骂她，您何苦逃离。”
nbsp;nbsp;nbsp;nbsp;望着季秦激动的面容，颜执安无动于衷，甚至不明白她为何又兴奋。
nbsp;nbsp;nbsp;nbsp;她问：“为何要让陛下背名声，她才十七岁。”
nbsp;nbsp;nbsp;nbsp;“她坚持，不该自己承担罪过吗？”
季秦激动，“您看看，她不是孩子了，您难道还给她收拾烂摊子，难道让您远走避祸？眼下，您是左相，她还有所忌惮。
您一旦卸下相位，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老师，她是天子，不是三岁孩子，您毁了自己去成全她？您一生努力，才有今日的地位，您甘愿放弃吗？”
nbsp;nbsp;nbsp;nbsp;季秦从地上爬起来，“她忘恩负义，此等君主，您还要甘愿……”
nbsp;nbsp;nbsp;nbsp;“季秦。”
颜执安提高声音，不得不安抚她，“我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自然盼着她圆满些。”
nbsp;nbsp;nbsp;nbsp;“你疯了。”
季秦忍不住骂道，骂完又觉得对不住老师，复又跪下去，失声痛哭，道：“老师，她不仁，您不义，何苦让自己落入险境中。”
nbsp;nbsp;nbsp;nbsp;她再是激动，也掀不起颜执安心口半点涟漪，颜执安说：“陛下将她交给我时，我当时在想，教她知识便足够了，让她有能力继承储君之职，可后来，除夕夜宴，她为了我不要性命。
纪秦，曾几何时，她确实将我母亲一般孝顺。”
nbsp;nbsp;nbsp;nbsp;“母慈子孝，如今她做什么，我都可以让她满足。
但我不能毁了她。”
nbsp;nbsp;nbsp;nbsp;“年少无知，等再过两年，她就放下心思。”
nbsp;nbsp;nbsp;nbsp;季秦听了她的话，无法理解，“她不是你女儿，老师，您的退让只会让她越发猖狂。”
nbsp;nbsp;nbsp;nbsp;“你让我与她争吗？”
颜执安道。
nbsp;nbsp;nbsp;nbsp;“我……”
季秦哑口无言，旋即又说：“您就算辞官，她也未必罢手。”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颔首，“我知道她不会罢手，只有人死了，才会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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