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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章兄。”
顾清衍刚走进去，就瞧见也步行赴考的章程。
nbsp;nbsp;nbsp;nbsp;章程瞧见他高兴异常，低声道：“我原以为府试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院试更夸张，居然有这么多人。”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也觉得人多。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一想，院试是科举的门槛儿，过了院试就是秀才，得到了古代的第一个功名，获得了士族的入场券。
nbsp;nbsp;nbsp;nbsp;都说老童生，许多人考过府试后，一辈子都没考中秀才，七老八十还在赶考。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不禁想起去世的父亲，顾童生就是其中之一。
nbsp;nbsp;nbsp;nbsp;曾经也是年少成名，早早考中童生，以为官运亨通。
nbsp;nbsp;nbsp;nbsp;哪知道一辈子都只是童生，最后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只能寄希望于子孙身上。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贡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顾清衍站在队伍中，四下环顾，果然看到许多白发苍苍的老童生。
nbsp;nbsp;nbsp;nbsp;甚至有几个走路都已经微微颤颤，却还在参加院试。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哆嗦了一下，心想自己要是一直考不上，倒不如直接放弃，仗剑走天涯。
nbsp;nbsp;nbsp;nbsp;走到哪儿，签到到哪儿，那不比当官还痛快。
nbsp;nbsp;nbsp;nbsp;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不能在一条路上死磕到底。
nbsp;nbsp;nbsp;nbsp;胡思乱想的顾清衍并不知道，此刻贡院之内，正提起他的大名。
nbsp;nbsp;nbsp;nbsp;“听闻此界考生中，有一位来自陵川县的书生，恃才傲物，完全不把洪山书院放在眼里。”
nbsp;nbsp;nbsp;nbsp;说话的人乃是应诏而来，负责阅卷的山长。
nbsp;nbsp;nbsp;nbsp;洪山书院鼎鼎大名，与各地书院常有联络。
nbsp;nbsp;nbsp;nbsp;显然陆院长的事情已经传开，前来阅卷的山长幕友们都知晓此事。
nbsp;nbsp;nbsp;nbsp;这位山长会提出旧案，却是因为负责此次青州府院试的，乃是当地学政，正是出自洪山书院。
nbsp;nbsp;nbsp;nbsp;论起来，还是陆院长的学生。
nbsp;nbsp;nbsp;nbsp;有了出头鸟，立刻有人附和：“不过是刚过县试府试，便如此张扬，没有半点读书人该有的谦逊内敛。”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丁知府查明真相，下毒之人自尽而亡，但这桩案子蹊跷的很。”
nbsp;nbsp;nbsp;nbsp;“可怜陆院长背负骂名，他为了洪山书院呕心沥血一辈子，竟然毁在一个小书生身上。”
nbsp;nbsp;nbsp;nbsp;“我当时听了，也觉得不敢置信，心底为陆院长不值。”
nbsp;nbsp;nbsp;nbsp;言语之中，都是对学政的试探。
nbsp;nbsp;nbsp;nbsp;学政出自翰林院，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洪山书院派系的中坚力量。
nbsp;nbsp;nbsp;nbsp;这位陆院长的弟子，如今的主考官，若是不满意顾清衍所作所为，要断了他的仕途，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他们自然不会跟学政对着干。
nbsp;nbsp;nbsp;nbsp;吕翰林眼观鼻鼻观心，只静静听着他们的三言两语。
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快到时辰，吕翰林轻咳一声：“时辰快到了，诸位切记，尔等应当秉持公正，院试乃是朝廷大事，不容私心。”
nbsp;nbsp;nbsp;nbsp;“只评卷，不论德行。”
nbsp;nbsp;nbsp;nbsp;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nbsp;nbsp;nbsp;nbsp;却都看懂了吕翰林的意思，这是不打算故意为难顾清衍，将他撂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有的人心底揣测，暗道吕翰林是怕做的太明显，顾清衍明显有靠山，到时候牵连到自己。
nbsp;nbsp;nbsp;nbsp;也有人觉得吕翰林胆小如鼠，陆院长一死，跑得比谁都快。
nbsp;nbsp;nbsp;nbsp;还有人猜测吕翰林背后有深意。
nbsp;nbsp;nbsp;nbsp;各怀鬼胎中，贡院大门打开，考生们依次被搜身进场。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排在队伍中，庆幸现在天气热，可以穿单衫，搜身也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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