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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灼灼，“我需要联盟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枢零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nbsp;nbsp;nbsp;nbsp;他有多久没一个人走过这条回家路了？
nbsp;nbsp;nbsp;nbsp;今年都已经是他和曦雾婚后的第十一年了。
nbsp;nbsp;nbsp;nbsp;——曦雾会原谅我的。
nbsp;nbsp;nbsp;nbsp;枢零对此毫不怀疑，也不愿怀疑。
他心想，这件事只是所需的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nbsp;nbsp;nbsp;nbsp;他当然早料到了现今的场面，也就像曦雾所说的——木已成舟，事已至此。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曦雾对他、还是联盟对虫群，在这件木已成舟的事上，大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nbsp;nbsp;nbsp;nbsp;他已做好谈判准备，给予联盟一些赔偿，将事情就此翻篇过去。
天然亲外的联盟向来很懂得谈判上的分寸，应该不需要太久就能相互谈拢吧。
nbsp;nbsp;nbsp;nbsp;到家后，枢零从宫中的活体家具们传递来的消息中得知到，曦雾正端坐在膳厅桌旁等着他。
nbsp;nbsp;nbsp;nbsp;但曦雾没有向中央厨房传膳，也没有自己做晚饭，餐桌上的餐盘全是空的。
nbsp;nbsp;nbsp;nbsp;枢零保持冷静，沉着地迈着步子向膳厅行去。
nbsp;nbsp;nbsp;nbsp;今晚的曦雾穿着一身十分正式隆重的白礼服，它的版型裁剪极为利落，上面没有那些轻飘飘的花边缎带，连那几粒海蓝宝石扣都只质朴地做了遍简单的抛光磨圆而已。
nbsp;nbsp;nbsp;nbsp;并在胸口处别了他身作联盟外交大使的工作牌，上面以冰冷的印刷体刻着他的全名——曦雾·法丽塔。
nbsp;nbsp;nbsp;nbsp;联盟人的名字姓氏在后，而虫族人的名字职称在前。
nbsp;nbsp;nbsp;nbsp;就像联盟选择了以人为本，虫群选择了以文明为本。
nbsp;nbsp;nbsp;nbsp;曦雾没像往常一样起身走过来为他解下披风，绅士地邀请他入座，再帮他整理好他背后的宽大蛾翅。
nbsp;nbsp;nbsp;nbsp;曦雾就只是笔直地坐在那儿，狭长凤眸中的冰蓝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nbsp;nbsp;nbsp;nbsp;枢零沉默地在曦雾对面坐下。
nbsp;nbsp;nbsp;nbsp;帝冕星轮孤独地漂浮在他的脑丘后。
nbsp;nbsp;nbsp;nbsp;“陛下。”
曦雾用一种完全公式化的口吻陈述着，“很遗憾，经数小时的慎重考虑后，我方最终决定，将终止与贵方的一切合作项。
所有的联盟成员，包括本人在内，都将于不日后于虫群的领属上撤离，返回联盟。
nbsp;nbsp;nbsp;nbsp;“我们为寰宁的死深感悲伤、深感沉痛，当初领头提议与贵方相联姻合作结下文明友谊的联盟官员卡尔森，现已在极度的自责中引咎辞职。
nbsp;nbsp;nbsp;nbsp;“也许我方在尚未充分了解贵方族群内部的种种潜规则的情况下，便匆忙草率地下定决议要与贵方联姻合作，这是极度不负责、完全错误的。
寰宁的死将成为联盟永远的伤痛、永远的悲伤。
nbsp;nbsp;nbsp;nbsp;“唯一庆幸在当前节点终止这一错误合作，虽无法挽回既定悲剧，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nbsp;nbsp;nbsp;nbsp;枢零不慌不忙、不咸不淡地问：“撤离？你们准备怎么从虫群离开？”
nbsp;nbsp;nbsp;nbsp;曦雾不卑不亢：“法查星门建成在即，最多还有三年。
我们可以自己集体冬眠等联盟的舰队来接我们回家，或者由贵方指派舰队护送我们回家，我们并不介意。”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我会准许、甚至亲自礼送你们走？”
nbsp;nbsp;nbsp;nbsp;“是的，陛下，你们当然有那种能力，夺走去我们的人生自由、甚至是生命。
但早在我们出发乘坐上那趟航向贵方的船时，我们就为联盟做好了一切的牺牲准备。”
nbsp;nbsp;nbsp;nbsp;“我们不可能放你们走。”
枢零摇头，“我们的实验合作项目才刚开头，还远远没到出成果的时候。
我知道，寰宁的死正令你们愤怒，但他异常个体的身份，的确在我们的族群内部太过敏感。
nbsp;nbsp;nbsp;nbsp;“我赞同你方向虫群提出一些合理的补偿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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