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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到要偿还代价的时候，人类担负的起吗？或者说，到时候剩下的，还算是人类吗？”
格雷厄脸色惨白如纸，震惊、麻木，感觉不到手脚。
“现实很无力，我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对抗一个【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所有可能的想法都在尝试。”
“弟弟，我知道你对卡厄斯家族抱有敌意。”
“但卡厄斯，才是人类的希望。”
“那洛老师呢？”
格雷厄眼神发愣，“洛老师是什麽？”
“洛星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是问，洛老师是什麽东西……”
格雷厄的声音在发抖。
埃里克瞧着弟弟虚弱到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的肉是用【神髓】捏成的人偶，他的心是【神】庞大意识的一部分，就像海洋里的一滴水。”
可只是这‘一滴水’，卡厄斯家族也拼尽了所有人去成为桎梏，连掌权者都牵连其中。
“这个说来可笑，卡厄斯想教一个【神】如何去做一个人。”
“人类的基因总是在传承浪漫，相信爱能感化一切。”
“所以才让洛星去带卡厄斯的小苗们，毕竟性格上有点小缺陷的漂亮人类幼崽很讨人喜欢不是麽？”
埃里克朝格雷厄笑了笑，“能看得出来，老师很喜欢你。”
格雷厄目光涣散，沉默不语。
埃里克拍拍他的肩膀，“老师还托我送给你一份礼物，祝贺你出院。”
包装精致的礼盒在格雷厄面前自动打开，展露出躺在羽毛上的贵重礼物。
——一双机械手。
……
很快到了继承仪式的日子。
格雷厄自从出院被接回小木屋，就再没见到洛星回来。
直到今天，在古堡地牢举行仪式的开场上，格雷厄远远地看见了洛星。
身披一件曳地的夜幕长袍，头发不知为何湿漉漉的，开衩间随着走动不时露出修长的雪白。
衣袍下的洛老师赤裸着，连鞋子都没穿，格雷厄不禁皱眉。
仪式并不複杂，只需要将候选人的血液喂给祭坛中央、巨大圆柱玻璃罐子里的0号母本，等待能缓解洛星21米限制的药剂被吐出来。
然后由洛星选择，哪位候选人的血做出来的药剂更和他心意，那人便是下一任卡厄斯掌权者。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个过场，埃里克已经是内定的人选了。
格雷厄远远地望着洛星，第一次觉着洛老师冷若冰霜的神态才最适合是黑袍帽兜下的那张漂亮脸蛋。
洛老师是什麽东西对他这个将死之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等着仪式结束之后赶紧把人掳走——如果洛星愿意跟他走的话。
说好的奥洲岛，谁也别想阻挡他实现最后的愿望。
很快，玻璃柱里的0号母本吐出的东西装满了四管药剂，被盛在银盘上，递到洛星的面前。
洛星摘下长袍帽子，没犹豫，拿起其中一管直接插到自己的后颈。
紧接着，四周护卫机枪充能的嗡声响起，祭坛前乱成了一团。
【一级警告，母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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