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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重新用冷漠来掩饰所有情绪，膝盖支起，手腕随手搭在膝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时软平静启唇：“我是你复活的，对不对？”
他的眸光闪了闪，摇了摇头：“不全是。”
时软捏了捏拳，拼命忍住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她们是怎么死的？”
荀夜骁抬了抬下颚，看向那边，动了动唇：“我的实验出了问题，她们死得很痛苦，没有一个活到十岁。”
说着，他抬起眸，对上了时软的眼神，神色一点点黯下来：“你是唯一成功的那个。”
时软微微敛眸，突然抬起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下一口，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淌出，但又很快愈合。
这是她身体的特殊性。
她不仅是最成功的一个试验品，而且还是融合得最完美的一个试验品。
他垂下头，继续说：“十八年前，我创造了你，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养不活你，就把你交给了其他人来养。”
时软很平静地看着他：“你是用谁的血来创造的我？”
荀夜骁神情落败，仿佛已经失去了全部生机：“你早就猜到了，何必来问我？”
“薄时樾的血，对吧？”
时软的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她在来这里之前，回去了军区一趟，拿到了薄时樾的血液检测结果。
她身上的血，是有经过基因修复改造，而薄时樾的血，是原料！
这里的全部尸体，都是荀夜骁的实验失败品，但并非同个时间段。
意味着，薄时樾跟他更早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荀夜骁低下头把他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我尝试过用我的血，但无论怎样都不行，至于他的血，也失败过太多次。
我跟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你，一点一点没了气息，再一点一点溃烂，差点连你的身体都留不住。
但每当那个时候，你总拉着他的手，你不理我，你总是不愿原谅我。”
他喃喃自语着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语气没什么起伏，正是因为太过平静，反倒让人觉得悲凉又可怜。
时软眼角微微闪烁着暗光，心情复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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